“臣……臣家中女兒患了怪病,大夫說兩日之內,需要赤海東玉珠救命,若是過了兩日,臣的女兒就……就……臣記得當初太子送給皇後娘娘的禮物中便有這一樣,所以才來懇求娘娘救命。”解平遠一把淚一把鼻涕地哭訴道。
端看他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來真假,虞子蘇在禦書房的椅子上坐下,淡淡問道:“哦?可知道是什麼怪病?本宮曾多次聽聞解家小姐的大名,若是年紀輕輕的就這樣去了,委實可惜。”
解平遠的身子一僵,皇後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年紀輕輕的就這樣去了”?這是想要詛咒他的玲瓏早死嗎!
不管解平遠心中有多少怒火,表面上還是一副替自家女兒著急的好父親,哭著哭著就跪在了地上,十分痛苦地道:“聽說是玲瓏身子虛,那赤海東玉珠出自赤海深處,入藥乃是大補之物,臣才厚著臉皮來找娘娘賜物。”
“娘娘,臣年近三十才得了這麼一個女兒,實在是不忍心讓玲瓏受這樣的苦啊,還請娘娘憐憫……”說著,他抹去眼淚,卻更加讓人覺得悲痛。
虞子蘇聽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解玲瓏到底是得了什麼病,不過等到她聽到解平遠說自己三十歲才得了一個女兒的時候,忍不住冷笑一聲,如果當初蘇諾給的資料沒錯的話,解平遠原本是還有一個長女的。
只不過那長女的母親,解平遠的原配不得寵愛,紅顏早逝,導致那長女也沒有活過十歲就夭折了。
“蘇諾去將解大人扶起來。”虞子蘇淡淡道。
解平遠被她這不鹹不淡的氣勢弄得一怔,有些不明白虞子蘇為什麼還不顯示自己的寬仁善良,然後將赤海東玉珠賜給自己,才大肆宣揚她自己的美德去,一般來說,上位者不都是想要一個好名聲嗎?
虞子蘇如果知道解平遠是這樣的想法,只怕會噗嗤一聲笑出來,或許很多上位者都對美名很是看重,可是她虞子蘇絕對不是,她虞子蘇看重的,一直都是遵從自己的本心。
盡管有時候不得不因為別人的態度行事,但是她絕對不會變成一個在乎別人對自己的評價大於在乎自己內心感受的人。
“娘娘若是不答應,臣……臣就長跪不起!”解平遠拿不準虞子蘇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是打算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來。
“你這是想要威脅本宮?”虞子蘇淡淡道,眼神漫不經心地落在解平遠身上,不知道為什麼,硬是讓解平遠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解平遠僵著身子不說話,硬挺挺地跪著,虞子蘇也不著急,慢慢地道:“蘇諾,去扶解大人起來。”
“是!”蘇諾沉聲應道,走到解平遠身邊,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下子就把他提了起來。
“既然解家小姐需要這赤海東玉珠救命,那解大人不應該在本宮這裡耽擱時間才是。”虞子蘇彷彿並沒有看見解平遠一下子又青又白的臉色似的,又道:“以後這種浪費時間的威脅解大人就不要做了。”
如果說先前的那句話只是隱晦地提了提,那麼後面這句話不亞於一巴掌打在瞭解平遠臉上!一邊說著女兒需要救命,一邊又浪費時間,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不等解平遠說話,虞子蘇又淡淡道:“這赤海東玉珠雖然一顆難求,但也不是什麼多麼難得之物,本宮這就讓蘇諾送五顆去解家。”
解平遠聽見這句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不管皇後送幾顆去解家,只要是送給玲瓏的,那麼京都眾人的目光這一下子就會全部轉移到玲瓏身上去,到時候,他想要做的事情也就更加方便了。
只是還不等解平遠真的放鬆下來,虞子蘇的下一句話又讓他把心高高的提起。
“順便讓蘇諾帶那個大夫進宮來給本宮瞧瞧,讓他給本宮講講,這東海赤玉珠還有沒有什麼妙用。”
“娘娘,那大夫早就離開了。”解平遠急忙道,反複察覺到了自己的急切,他頓了頓又道:“娘娘若是想要知道那東海赤玉珠還有沒有其他的作用,臣只好修書問他了。”
“不用。解小姐這病這麼緊急,兩日還沒有過去,想必那大夫離得也不遠,讓蘇諾傳旨注意尋找一下便是。”虞子蘇淡淡笑道,見解平遠還有再推辭,便道:“本宮乏了,解大人退下吧。”
“是。臣謝過娘娘。”解平遠遮住眼底下的緊張和不滿,慢慢退了下去。暫且再忍忍吧,等到把玲瓏送到了宮中,他就不信,她還能如此膽大妄為。
虞子蘇等到解平遠走了之後,便讓蘇諾去取了赤海東玉珠給解玲瓏送去,“順便讓人查一下,這解玲瓏是真的病了還是假的病了。”
“是。”蘇諾領了命離去。
晚間虞子蘇正在批改各個郡縣的奏摺,就見蘇諾回來了,道:“娘娘,屬下並沒有見到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