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的火光跳動著,光影綽綽,角落裡一身明黃色的龍袍清晰可見。
景國在衣服顏色上並沒有多大的禁忌,可是龍紋這東西,卻是隻有皇室才能用的。
姜家將這麼一身龍袍藏在此處,難道還不能證明他們早就存了造反的心思嗎!
“在下哪裡敢亂動這裡面的東西。”奉青天嘲諷地笑了笑,向前走去,停留在龍袍面前,將燭火湊近龍袍,涼涼道:“這布料,用的是身為稀有的雪絲,針腳繡法是江淮如今也緊俏的雙面繡。”
奉青天用手挑起龍袍下擺,“你看,外面是龍袍,你們卻是寫著‘萬歲長安’。”
奉青天對姜家本就十分討厭,看著姜家做出來的這些事情,也是覺得惡心無比,“徐大人看那邊,除了這身龍袍,姜家可是連‘尚方寶劍’都打造好了……”
奉青天說得嘲諷無比,徐慶澤順著他的手看過去,是一柄用黃金打造的長劍,長劍之旁,有金黃色的劍鞘以及其他玩物。
“可悲我景國國庫空虛無比,姜家卻如此財大氣粗!”徐慶澤拍著大腿嘆道,最後動了動嘴,“讓人將這些東西送回京都吧。”
夜修冥和虞子蘇收到訊息的時候,除了驚訝還是驚訝。雖然早就知道姜家留了一手,沒想到卻是這麼厚重的一筆財物。
“你說,是宜王想要造反,還是姜家想要造反?”虞子蘇躺在床上,撐著腦袋問道。
“肯定是宜王啊。”
夜修冥搖搖頭,“外人或許不清楚,姜聰林那人膽子小,只怕和東陵商策合作便是他做出來的最膽大的事情了。宜王這些年看上去修身養性,但是,換種方式來看,何嘗不是修生養息。”
“這幾天一直出著大太陽,一點雨也不落,下午我得再出去一趟看看。”夜修冥又道。
“啊!”虞子蘇見夜修冥將信紙收好,準備外出,急忙從床上下來,穿上外衣,對夜修冥道,“你看,我沒事了。”
怕夜修冥不相信,虞子蘇還在夜修冥面前轉了一個圈,表示她是真的沒事了。
“青尋說你要多休息。”夜修冥摸摸虞子蘇的頭,冷硬的面容多了幾分無奈之色,就為這個,虞子蘇已經磨了他幾天了。
最近幾天夜修冥經常往京都外面跑,一個是因為王坪村那邊的春耕,今年引入了去年一直在研究的兩季水稻的種植,現在已經進入了關鍵階段。
因為是有利於百姓的大事,夜修冥十分關心這個,所以幾乎隔兩天去一次。
還有一個就是上一次爆出來弓弩製造有問題,夜修冥也會時不時帶著夜文頤去那邊看一下。
虞子蘇自從上次風寒之後,就被夜修冥押著養身體,在床上躺了七八天不說,在鳳棲宮裡面也待得也快要發黴了!
現在每天看著夜修冥出門“放風”,眼巴巴地渴望跟著一起去,然而夜修冥十分“狠心”的拒絕了。
“可是我已經休息很長時間了!”虞子蘇繃著臉道,表示她現在很不高興。毛線!休息有這麼休息的嗎!她又不是殘廢……呸呸呸!
“蘇兒,你怎麼盡和大寶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夜修冥不知道虞子蘇這性子怎麼越來越朝著一個詭異的發展了,只能歸咎於是因為那個古靈精怪的臭小子帶壞了的原因。
虞子蘇默默可憐了一下無辜躺槍的大寶貝,歪著頭眨巴眨巴眼睛,清澈的杏眸水光蕩漾,委屈無比地道:“夜修冥,你是不是真的厭倦我了?”
夜修冥:……
“這些給你放著!”夜修冥直接從旁邊的桌案上拿出印章和空白的聖旨,放在虞子蘇的手裡,目光帶著溫柔寵溺,“別整天去聽別人的牆角,你啊,要是真的無聊了,就處理這些摺子好了。”
要說虞子蘇跑去聽人牆角這件事情,夜修冥回想起來只想仰頭望天,妻子越來越調皮了腫麼破?
前幾天夜修冥和夜文頤傍晚回來,就在曲霞殿外看見虞子蘇和景真兩個躲在轉角處,聽著外面三個小宮女嘰嘰喳喳的談論什麼“皇後娘娘失寵了”“宜王被皇上暗害了”啊這些。
夜修冥和夜文頤兩個人就站在虞子蘇和景真後面聽了半天,看著虞子蘇聽得津津有味,還小聲和景真討論那個聽上去像真的,哪個聽上去像是假的,夜修冥都忍不住扶額。
虞子蘇才不稀罕那玩意,隨手甩在桌子上,散漫道:“這東西我要來做什麼,你又不讓我出去玩。”
“娘……娘……玩……呀……玩……”稚嫩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夜修冥突然就有了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