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知。”東歸道。
東陵商策陰沉笑道:“孤記得,淩蔚在皇城還有一個小兒子,不足六歲,讓太後接入宮中,交給琴妃照看幾天吧。”
“是!”東歸知道東陵商策的心情不好,不敢多問,聽見東陵商策的吩咐,急忙應下,心中卻是明白,陛下這意思,是不讓淩蔚將軍辭官了。
東陵素來有規矩,將在外,家眷留皇城。這不僅僅是為了避免將軍在外因為家眷安危分心,更多的是避免將軍叛國,家眷充當了人質的作用。
東陵商策本來是想要讓琴妃召淩蔚的兒子入宮的,可是想了想,這事情,還是交給太後比較說得通。
“陛下,岐江之外的官洲凡蒙已經被弒殺的人包圍了,而且城中官兵警戒,顯然早就得到了明景帝的訊息,咱們還是改道走江淮吧。”東阿從外面急急走進來,肩膀上卻綁著紗布,臉色一片煞白。
前幾日圍追端平帝和西連家主,雖然重傷了西連家主,可是自己也受傷不輕。
東陵商策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不可。還是從凡蒙去。”
岐江一條水河在側,凡蒙官洲皆是追兵,卻留了江淮一條明路,東陵商策一眼就看明白是夜修冥和虞子蘇故意留出來的一條道。
自從姜家失手之後,江淮就已經差不多脫離了他的控制。
新上任的江淮郡守徐慶澤和那個奉青天也不是個吃素的,將他梅閣的勢力咬得死緊,他要是現在入了江淮,才不是明智的選擇。
“那行,屬下這就去安排。”東阿點點頭,紅唇一勾,又退了下去。
東陵商策站在屋子裡,沉思許久,燭光跳動,溫潤如玉的面頰忽隱忽現。
薌城,收到訊息的淩蔚氣得一手將木桌拍了個稀巴爛,“老子為東陵勞心勞力這麼多年!元帝便是這般對我等的!簡直……噗!”
“將軍!”一旁將士看見淩蔚居然氣得吐血了,急忙上前扶著淩蔚,沖外面吼道:“快來人啊!去請軍醫!將軍出事了!”
“怎麼回事!”一片混亂,驚動了在自己屋子裡的白毅,他看見淩蔚的樣子,忍不住冷聲問道。
“白將軍,將軍吐血了。”白毅爽朗,少有冷臉的時候,這一下子,將扶著淩蔚的人嚇了一跳。
“還不扶將軍去一旁坐著!”白毅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軍醫呢?怎麼還沒有來?”
“本將軍沒事。”淩蔚沖白毅揮手,一把將嘴邊的血跡抹去,苦笑道:“只是一時控制不住情緒。”
淩蔚心中卻是十分憤怒。
元帝居然讓人囚禁了他的小兒子,那是淩蔚的老來子。
起先被閑賦在家的時候,淩蔚的大兒子在關城跟隨問蕭在關城打仗的時候,犧牲了,淩蔚傷心不已。
後來才得了這麼一個兒子,疼得不得了,跟個眼珠子似的。
可是現如今,東陵商策卻用小兒子來威脅他盡忠,讓他心寒不已。
白毅看著淩蔚另隻手捏得亂七八糟的信紙,諸多猜測埋在心裡,面色不變道:“還是讓軍醫看看。不過將軍自己也要注意,戰事一起,這薌城,還要靠將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