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冥冷聲一笑,看來東陵商策也是早有準備,幸好蘇兒早就提醒過他,富陽不可輕忽大意。
當即書信一封,並且將一枚兵符放入信封之中,交給青魍道:“你親自跑一趟,將信件交予任老將軍。”
“是!”青魍點頭,接過信件就沒了身影。
夜修冥摸摸手上的傷口,勾起一抹冷肆的笑意,翻身上馬,往胡鷂城而去。
“陛下!鬼道雖然也要兵馬駐守,可是比起城中來,肯定要安全一些,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景國怎麼可能想得到咱們會從鬼道那邊離開。”
因為一路被追殺,東阿也沒有撲上白粉,臉皮有些焦黃,手上和肩膀上血跡和泥巴混成一塊,有的是受的傷,有的是被凍傷的。
他望向東陵商策,卻見東陵商策低垂著頭,反倒是東歸沖自己挑眉。
東阿心中一跳,生怕東陵商策不管不顧就聽了東阿的,一下子就忘記了東陵商策最不耐煩別人對他指手畫腳這件事情,又道:“閣主!城中現在定然到處都是追兵,咱們還是從……噗!”
東阿捂著心口接連後退三步才停下來,差一點就掉入山崖下。
“閣……主……”東阿不可置信地望向東陵商策,卻見東陵商策根本就沒有看他一眼,反而渾身上下盡是冷意。
東陵商策陰沉道:“孤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東阿,看來孤給你的權力太多了,讓你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到底該做些什麼了。”
“閣……主……”東阿只覺得心中發寒。
東歸跪下道:“陛下息怒!東阿大人定然也是擔心閣主,其實雖然城中也十分危險,但是比起早就被景國發現了的鬼道來說,城中至少還有許多人作為掩護,咱們可以易容混在人群當中。”
東歸頓了頓,接著道:“而且胡鷂城城內還有部分咱們的人可以幫忙,到時候混出去也容易一些。”
東歸說完,鄭佹沉聲道:“陛下!末將覺得東歸大人說得有理,末將同意往城內走!”
“末將也同意!”其餘幾個將領相繼道。
東陵商策身邊雖然只有三十來個人,可是除了東阿東歸之外,還有五六名將領。
山野之中的鳥鳴聲喳喳叫著,彷彿景國戰鼓隱隱作響,吵得東陵商策只覺得頭疼。
他陰鷙地掃過眾人,低緩道:“下山。”
說罷,率先往山下而去。
東歸施施然站起身,拂去膝蓋上的枯草泥土渣滓,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東阿笑道:“你怎麼就不信呢?他已經變了。”
東阿一把抹去唇邊的黑血,抬起頭望向東歸,苦笑一聲道:“東歸,那是主子。”
東歸嘲諷笑了笑,隨即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追隨東陵商策的地方而去,“或許是吧。”
東阿一個人站了片刻,才勉強運起輕功追趕上前面的眾人,向來陰媚的臉上帶著堅定之色,不管東陵商策如何對他,都不能改變他是主子的事實,對他有著知遇之恩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