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我壓根不認識江採舟他那位同學,也不知道他名字。
僅僅因為這個囑咐,來到這裡,有些荒謬。
“啊,他是我兒子的同學。”女人說,放下活計,抬起頭來,遲疑地望著我。
她的臉龐因為長期的風吹日曬而黝黑,長髮也亂篷篷的結成一束。
是她!
我心中情不自禁冒出這麼一句。
多了些難以形容的篤定。
她將手隨意地在衣服上擦了兩下,問道:“有什麼事嗎?”
我沒說話。
她一臉狐疑地望著我。
而我默不作聲的,把畫冊掏出來。
那一刻,我感受到某種難以形容的感受。
那女的先是愣了幾秒,然後十指猛地向前,一把抓住畫冊,她開啟畫冊,只是一頁,瞬間驚呆了。
她的淚水湧了出來。
原先的狐疑早已化為哽咽。
那群坐在一起摳橡膠片的老太太齊齊站起來。
成吧?!
這情況我已經見多了!
是不是之後就要問我為什麼逼哭這女的了?是有何居心?
然而,沒想到那群老太太卻一個個跟我努嘴。
“快跑!”
“別犯傻啊,小年輕,跑啊!”
“這女的有精神病!”
“她兒子死了,老公跟別人跑了!”
“……”
幾個老太太情緒跟我激動地說。
中途還比手畫腳的。
那女的一回頭,所有人都不說了。
我心裡忍不住罵道,你們叫我跑什麼?你們也趕緊跑啊!
但老太太們不以為意。
她們裝作沒看到,又回到板凳上摳橡膠片。
似乎那點錢更重要點。
女人只是掃了一眼她們,然後繼續低頭看畫冊。
她剛剛抬頭的眼神既兇戾又瘋狂。
讓我覺得也許這些老太太的警告有點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