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求求您,不要將惜兒嫁給知縣的那個傻兒子,好嗎?”
成親的前一天晚上,莫惜兒跑到她爹的房裡,為自己的幸福,作最後的爭取。
她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娘親生前也是爹最寵愛的女人,可是就在娘親生下她後,一切都變了。
娘親生她那天,難産去世了。從此以後,爹對她只有恨,自打她出生以後,就沒有見過爹,一直都是陳媽帶大的,在她十二歲那年,陳媽告訴了她,為什麼爹不見她的原因。
今天是她有生以來,第二次見到爹。
第一次,是爹來找她的,當時看到爹,她好開心,原來爹是長這個樣子的,她以為爹放下了芥蒂,重新接納了她,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爹告訴她的卻是,三天後與知縣的傻兒子成親。聽到這個訊息後,她當時就哭著跪在地上求爹,可是不管她怎麼求,爹始終無動於衷,最後拂袖離開了。
看著眼前的惜兒,莫元平眼裡充滿了厭惡,他沒想到惜兒會過來,印象中的惜兒一向比較柔弱膽小。但是即便她找來了,也不可能改變什麼。
莫元平冷眼看著她,一臉鄙夷,“你不就是為了沈雲天那小子嗎?你以為他高中狀元後,還會來莫家娶你?你未免也太抬舉自己了。”
不想看到惜兒,莫元平幹脆轉過身,背對著她,“回你房去,我不想見到你!”
雖然有想過爹會不同意,可是真聽到他這樣毫不留情的拒絕,惜兒的心,頓時覺得好痛好痛,猶如寒洞裡的冰錐一樣刺冷。
難道就這樣嫁給自己不愛的人嗎?不,她不甘心!她的沈大哥,還在等她。
聽陳媽說,娘親生前,爹很愛很愛她,如果提起娘親的話,爹應該會答應她的請求。
惜兒跪下身來,哭著求道,“爹,我知道您很愛娘親,也很想她,惜兒也同樣很想她,我是您和娘親的女兒!您可以不要將我許配給知縣的那個傻兒子嗎?”
提到夫人,莫元平的思緒拉回到了生惜兒那天。
穩婆滿頭大汗的從夫人房門出來,全身顫抖,“莫……莫老爺,夫人她大……大出血!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住一個。夫人在裡面,一直說保小孩,您看……”說完,低著頭,不敢直視莫元平,她可是聽說了,莫家老爺出了名的寵夫人啊!
莫元平焦急的思考了一會,然後斬釘截鐵的告訴穩婆,“保夫人。”
穩婆戰戰兢兢的走進房裡,沒過多久,就聽到了屋內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莫元平大怒,推開房門,走進屋內,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夫人,氣的當場叫人把穩婆拖出去,亂棍打死。
穩婆嚇的全身哆嗦的跪在地上,哭著連連求饒,“求……求老爺饒命啊!是夫……夫人堅持要保小孩的,她說,如果不保住孩子,她就咬舌自盡!我也是沒有辦法啊!當時那個情況,如果再不動手取出小孩,大人小孩就都保不住了哇,老爺饒命啊!”
莫元平根本不聽穩婆的話,命令下人,“還不給我拖出去。”
躺在床上的夫人,艱難的發出微弱的聲音,
“老……老爺,是我求穩婆的,孩子剛出生,您不要殺生。為……為孩子積點福吧。是個女孩,叫惜兒,希望您……好……好珍惜她,我……”
話沒說完,莫夫人便嚥了氣。
“夫人……夫人……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要你死,我不要這個女兒,不要,我只要你啊!我的夫人!”莫元平傷心的抱著夫人,大叫道。
“啪。”想的太入神,莫元平不小心將桌上的陶瓷杯推倒了。
再看看跪在面前的惜兒,莫元平目露兇光,好像要殺了惜兒一樣,他清清楚楚記得,就是因為生下這個女兒,夫人才離開了他。
莫元平指著惜兒,惡狠狠的說,
“不要再提起你的娘親,如果不是因為答應她留下你,我早就把你扔了!我恨你!我希望你滾得越遠越好。”說完,莫元平怒氣沖沖的甩袖出門了。
爹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刺傷著她的心,她還是爹的女兒嗎?
惜兒全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仰面哭喊著,“您好狠的心,為什麼要這樣對惜兒?惜兒並未做錯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
過了許久,惜兒無力的站起身,兩眼無神的往門外走去。
娘親,為什麼你生下惜兒後,又丟下惜兒,您可知道,因為您的死,爹把全部的恨都遷怒在了惜兒身上。嚶……
想到遠在京城的沈大哥,惜兒淚水朦朧,她怕是等不了沈大哥高中狀元那一天了。
不知不覺,惜兒已經走到了她的閨房門外。
丫鬟秋兒看到小姐回來,激動的說,“小姐,您去哪了?可把奴婢急死了,奴婢到處找您,還以為您……”
“以為什麼?以為我想尋死,是嗎?哈哈哈哈……”惜兒仰天長笑。
溫文爾雅的小姐,居然會這樣失態的大笑,小姐到底怎麼了,秋兒害怕極了,“小姐,您怎麼了?您別嚇秋兒啊!”
小姐不會是因為不想嫁給知縣的兒子,瘋了吧,“小姐,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秋兒去叫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