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風水寶地，總是在陰地旁邊。真正的好山莊，不是在吵鬧的省市中心，而是在郊區——牛山區牛山下。

馮玉耳得病之後，馮華山在市中心買了兩套別墅，月仙半島和一號花園，一套他自己住，一套他母親住。

這兩座別墅與郊區一九五八號山莊形成一個等腰三角形。

不管馮華山從月仙半島出發，還是楊淑珍從一號花園到一九五八號山莊，都是同樣的路程，但不一樣的道。

這兩條快速路都要經過兩處公墓，——鶴公墓和宜陵園。

西門歡駕駛馬車來到橘子路，離鶴公墓不到百米，就把車停到樹林裡，就沒了動靜。

後半夜，橘子路黑黢黢靜悄悄地，非常地恐怖。

墨掉爬上一棵大樹，架在上面遠遠地觀察：“這兩個傢伙來這裡是要嚇唬活人呢，還是嚇唬死鬼？”

就在這個時候，強烈的遠光燈射過來，馮玉耳和西門歡趕緊跳下車，像疊羅漢站在樹後。

車子開到他們跟前，就像路面不平一樣，就那麼一顛簸，熄火了，緊接著是點火聲，兩三下以後，點火聲也沒有了，接著燈也滅了。

墨掉有陰陽眼，白天可以看見黑夜，黑夜跟白天一樣。他看得見人們看不見的東西。

車裡的人一下眩了。

車在鶴公墓熄火，開不動，這種突然，一定是撞到鬼了。

心裡一切明明白白，就是不能控制自己，馮華山的心迷糊了，也就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馮玉耳和西門歡走過去，車上的人就下來，他們笑嘻嘻的，像來迎接馮華山一樣。

西門歡很有禮貌地點頭叫道，“馮伯伯好！”

“你好你好！”

馮華山伸出手與西門歡握在一起。

馮玉耳亭亭玉立站在西門歡旁邊，叫了一聲“爸爸。”

馮華山鬆開西門歡的手，跟玉耳擁抱了一下，說，“閨女，你長瘦囉。”

說完，他看著西門歡，“是不是錢不夠？咋不跟爸爸說呢？”

“馮伯伯，我叫她莫減肥，她偏不聽，說瘦點好看。我說你好看了，爸爸媽媽看見還以為我虧你吃喝呢。”

“這回回來打算住多久啊？”

“不走了。”馮玉耳嬌氣地說。

“好！”馮華山樂呵呵地說，“我把一九五八號山莊騰出來，弄得好好的，就你們兩個人住……。”

“謝謝爸爸！”

“咦，還跟爸爸客氣了？啥時候變得這麼溫柔了？”馮華山看著西門歡問，“是不是你欺負的？”

“馮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