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掉見事情不妙，這要是坐上鬼車，魂就沒有了。

再說，古話說得好：上車容易下車難。

他們載著馮華山一趟子跑了，跑到地下世界去，沒有陰陽眼，狗腿功，農民功護體，還不立馬就咪嘎了？

墨掉趕緊打通螻蟻與人類通話的系統，那些人圍著叫嚷起來，“別開走，讓我們的孩子多看看吧。”

人群手牽手站在馬車前面，為古典而拍照留念。

西門歡和馮玉耳非常吃驚，這些傢伙怎麼不聽他們的使喚了呢？他們望四處檢視，已經察覺到了危險人物——墨掉。

但是墨掉沒有立馬揭穿，因為西門歡還沒有徹底控制馮華山和燕門玉的心智。

他一旦解除對他們的迷魂意象術，他們跟做夢一樣，能回憶起夢裡的場景的。

就像墨掉小時候在家鄉聽到的故事一樣，一個年輕男人大白天看見一個美麗的少婦在前面走，他就在後面跟著，跟著跟著就一頭栽進水塘裡，等他醒過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生活在虛擬的世界裡。

人們叫這種現象——遇到活鬼了。

馮華山和燕門玉還沒有醒過來，他們還不知道自己遇到了鬼。

燕門玉見那些人不聽西門歡的話，就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罵起來，“一幫爛泥，還不快快閃開？再不閃開壓死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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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神氣什麼？有種從人身上壓過去。”

馮華山倒是想起了保健醫生的話，“夢見有人擊頭，要名聲大振。這個大震難道就是我馮華山坐在馬車上耀武揚威嗎？這要是被報道出去，公司股票肯定要大震。”

思至此，他牽起燕門玉的手，“我們下車。”

“要下你自己下，我不下。”

“你這個婆娘，車是他們的，你坐在上面不耽擱年輕人談情說愛嗎？”

燕門玉心想也是，哪個女娃娃沒有新婚弄潮的時候？哪個新婚燕爾不想雙飛？

他們坐在上面確實很礙事，於是看了一眼玉耳和西門歡，很不情願地跟馮華山跳下車，走出人群。

馮玉耳見爸媽生氣地走了，就跟著走上來。西門歡怕他們走遠不在他的控制範圍內，一下子醒了，要做的事不就泡湯了嗎？

因而，他趕緊走過來，站在燕門玉旁邊，“燕阿姨。”

燕門玉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看著西門歡問，“你叫我什麼？”

西門歡知道錯了，還沒開口，燕門玉由於沒有在馬車上風一把，一肚子火，對西門歡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批：

“你把我女兒都睡了，一會兒我就要給你們戶口本領結婚證了，一九五八號山莊都給你們騰出來了，你還叫我燕阿姨？小夥子，你是不是隻想吃豆腐不想負責？要是這樣的話，這樁婚事我不同意。”

馮玉耳見母親跟演員演戲唱臺詞一樣，趕緊平和她的怒氣。她說，“媽咪，人家一時不習慣，叫一聲阿姨我覺得你還年輕了呢？”

“少在這兒跟我貧嘴。”

“人家說的事實嘛，叫你丈母孃，岳母大人老氣不？”

“誰叫他喊丈母孃岳母大人了？叫媽。”

西門歡趕緊走近一步，規規矩矩叫道，“媽，你批評得對，你就是我媽。”

“這還差不多。”

西門歡像個猴子，給根杆杆就往上爬，他說，“媽，我請你和爸吃杯咖啡可好？”

“哎喲，你不說嘛我還沒感覺，你這麼一說我倒口渴了。女婿請客，得去，要吃要喝。”

馮華山牽著玉耳走在後面，西門歡走在燕門玉後面，來到咖啡店，其實就是來到鶴公墓旁邊一個水坑旁。

大家坐在椅子上，就是坐在石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