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吃過晚飯後,馮華山夫婦離開了,楊淑珍和燕門關在各自的房間裡歇息,墨掉偷偷來到馮玉耳臥室,啟動農民功和陰陽眼陪馮玉耳聊天。
在馮玉耳內心世界,她全然不顧了,有什麼說什麼。她說,“他想我的時候,就跑過來緊緊地抱著我,不管我高不高興,不管我方不方便,相當霸道。”
“他的霸道總是讓我想起,回味,期盼,往往無法自拔。就這樣,我和他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轉眼四年過去了。”
“每當我快要把他忘記的時候,他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那種驚喜和刺激會重新復活,會愛得死去活來……。”
“玉耳,”墨掉打斷她的話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馮玉耳的心縮緊了,既慌張又恐懼,望著墨掉良久,然後搖著頭說,“他好像沒有告訴我。”
“你沒有問,還是他沒有告訴?”
“不知道。”
墨掉說,“你不知道他的姓名,總該知道他的家在什麼地方吧?”
“我也不知道,”馮玉耳低下頭說,“我既不知他家在何處,亦不知其名。每次見面,都在床上。”
床上沒有成本。
“主要是緊張,慌亂,沒有時間說話。我不問他姓甚名誰,不問他住在哪裡。我們親吻,翻滾,看著彼此,相互欣賞,哪有時間東問西問……!”
墨掉收起陰眼,說,“能否允許我看看你?”
馮玉耳不知他要看哪裡,因而有點羞澀,卻也沒有太多的顧忌。因為他們年齡相仿,是最理想的溝通橋樑。
她望著墨掉沉默了一會兒,問,“你不是看著我的嗎?還想看我哪裡?”
墨掉擔心她不開心,厭惡他的莽撞,便摸摸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一把年紀的人,絕對靠譜,對她沒有非分之心,只有尊重。
因而說道,“你還是平平地躺在床上吧。”
馮玉耳一聽這話,心裡起波瀾,“我這個樣子,你也想……?”因而縮在被子裡,蜷成一團。
墨掉見她病情嚴重,想法還不少,於是說道,“我想給你把把脈。”
她以僵硬的語氣問道,“你是醫生?”
“不是。”
“不是醫生你把什麼…?”
“放心吧,”墨掉打斷她的話,說,“我並無惡意,只看看你的身體!”
“你來看吧,”她閉上眼睛,躺平身體,“來看吧。”
墨掉見她不是很情願,於是站著不動。
馮玉耳似乎看出了這一點,於是說道,“我還不想死,但是我見不得人。可是我還是想爬向出口,看看升起的太陽。只是他們鎖著門,還加了一把大銅鎖,將我牢牢地關在房間等死,你看見沒有?”
她忽然睜開眼睛,抓著墨掉的手,流著眼淚問,“你看看我還有多久可活?”
“你不會死。”
“你看出我不會死嗎?可是我不想繼續遭罪,”她非常痛苦地說,“你能看出我哪裡有病嗎?”
“先讓我看看你的行為軌跡。”
“你可以看到我行動的軌跡?”
“應該可以。”
“我會有哪些軌跡?是不是大資料?”馮玉耳緊盯著墨掉問,“是不是我墜入深淵的痕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