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匠的語氣忽然變得冷冰,僵硬,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墨掉感到事態的嚴重性。
這些石匠不但崇拜西門歡,對養父還有更深厚的感情。
現在不僅那些玄衣人不許墨掉把馮玉耳從西門歡身邊帶走,就連這些石匠也不同意墨掉把他們分開。
墨掉要是硬闖、強攻進入別墅,或者採取不正當手段進去,就是與地下世界為敵。
就要被所有地下世界人追殺,看來西門歡不好惹,養父更是惹不起呀。
馮玉耳與兩山事件究竟有什麼關係?難道就這樣放棄馮玉耳嗎?
不管怎麼樣,墨掉得問清楚,得搞明白西門歡養父到底是啥子意思,放任養子出土鬼混?
難道他們一生的遭遇還不足以讓他們痛苦嗎?
曾經愛過,恨過,苦過,痛過的人,為什麼對馮玉耳如此心狠手辣生不如死?
地下世界其他人就不能出土回到地面世界,而西門歡就可以,因為他住的是別墅嗎?
還是因為他養父權威人重,養子就可以越界出土到地面世界鬼混?
如果是為兩山遇難兄弟報仇雪恨,跟一九五八號別墅又有什麼關係呢?
思至此,墨掉壯起膽子說道:
“老人家,我不打擾別墅裡住的人可以,但是你能告訴我西門歡為什麼可以出土回到地面世界調戲良家婦女?”
“鬼混、調戲、良家婦女?”
老石匠指著墨掉咬牙切齒地說,“你龜兒子是怎麼措辭的?”
“事實就是如此。”
“我跟你說多少遍了,我們這裡是一個講究的世界,是一個修行的世界,以後說話要注意修辭,小心吃耳光。”
“你們為什麼不出土回人間?”
“馮玉耳是西門歡捆綁進來的,還是強行奴進來的?”
“可是。”
“可是什麼?”
老石匠瞪著墨掉說,“馮玉耳是自覺自願、歡歡喜喜、高高興興地坐在西門歡馬車上、有說有笑走進別墅的。”
“西門歡對她使用妖術……。”
“妖術?”
老石匠一動不動地說道,“在地面世界的時候,我也相信妖術,也愛看鬼故事。”
“但自從那日來到四季如春的地下世界之後,我就再也不相信妖術了。”
“不相信是一回事,有沒有又是另一回事。”
“你龜兒子讀過書嗎?”
老石匠一邊朝墨掉靠近,一邊說,“請給我解釋解釋啥叫調戲?”
“陰陽兩界既不通路,又不通婚,西門歡出土回到地面世界帶女人回來,敢說不是鬼混?”
“什麼是調戲呢?”
“馮玉耳在地面世界還沒有死,西門歡就把她帶到這隱蔽的空間唱歌跳舞,開鐘點房,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算不算調戲?”
“妖術又是什麼?”
“馮玉耳躺在一九五八號別墅紫檀紅木床上枯瘦如柴,生活不能自理,一但見到西門歡,立馬身體飽滿,肌膚細滑光澤,不管在床上還是馬車上,宛如脫兔。”
老石匠舉手指著小火車問道,“那是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