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是，”牛山林低頭摸了摸腰包，“我怕沒那麼多錢。”

“誰要你出錢了？”那女人說，“我有錢，但是我們先統一口徑！”

“口徑？”

“就是說法一致。”

“怎麼說？”

“萬一有人問起來，我們要說的一樣。”

那女人操作相當老道，具有很強的反偵查意識。

“我叫夕陽，家住荔枝路15號。”

她一邊說，一邊從手提包裡摸出一個證件。

“這是上午在路邊辦的，必須背得滾瓜爛熟。”

牛山林接過來熟記於心——夕陽。

“今兒開房用我的證件，明兒我再給你弄一個，以後開房你去辦理，錢我來出……。”

那年代地面世界還沒有聯網，弄個假證件住酒店沒問題。

二人統一好口徑之後扮作情侶，大搖大擺走進飛來春大酒店開房。

夕陽走到櫃檯出示證件掏錢辦理入住手續……。牛山林拎著她的箱子遠遠地、不自在地站在沙發旁，心裡一直在打鼓。

“初來認識，老視女人的錢算哪門子事？”

他這邊還沒想清楚，那邊夕陽走過來挽住他的手朝電梯口走去。

“26樓666號房。”

牛山林低頭看她手裡只拿著一張房卡，就站住問：

“只有一間房我住哪裡？”

夕陽見他一臉懵，十分青澀，不肯進電梯，於是想了想說：“雖開了一間房，但是套房，裡面有兩張床。”

“據說漂亮的女人睡覺都不會安份，一張床總是小了點，”牛山林暗暗想，“如果兩張床合併成一張床我就睡地板……。”

“你住你的，我睡我的，不相干。”

夕陽打消牛山林的顧慮之後，接著恐嚇道，“記得逃亡之路沒有盡頭，要節約開支。”

牛山林還是有些忐忑，畢竟他才二十歲，還沒有跟女人單獨一室。不過細細一想確實在理。

女人出錢都沒問題，作為男人為啥要想那麼多？牛山林懷著心事來到二十六樓。

夕陽走在前面，熟練地開啟666號房門，大搖大擺走進去，將手裡的小包往沙發上一甩，四仰八叉倒在床上。

牛山林沒有進去是因為只看到一張床，觀察哪裡可以落腳。

夕陽側身說道，“躺下來舒服啊！”

牛山林看到了洗手間，於是走進去把門關好，頓時腳輕頭重，輕飄飄的，睬不到點上，不知道要不要上門銷。

不過，他用紙堵上了門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