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管！”

羅珊聽了這話，心裡已經有底了，假惺惺地說：

“你們兩口子打架，我參合啥子呢？”說著眼淚嘩啦啦往下流。

方蓮腳上沒鞋，走路一點一點的，還奮力朝牛山林撲來。

牛山林心疼女人。他怕銳器劃破方蓮的腳板，於是趕緊走過去，抱起方蓮的身體：

“你這是何必呢？弄破腳哪塊做生意？你在這兒坐到起。”

方蓮在石凳上坐穩，牛山林下田把鞋子撿起來，彎腰為她穿上。

方蓮心想：“我那麼扇他的耳光，他應該趁此機會報復或者溜掉才對，他為啥子幫把鞋子撿回來穿上呢？他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他這是一種什麼的胸懷？好男人啊！”

牛山林給她穿好鞋，抬頭看著她問：

“鞋帶系得緊嗎？”

方蓮見牛山林一臉憨厚，一臉真誠，就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緊緊按在自己懷裡：

“你個挨千刀遭雷劈的，吃著鍋裡的看著碗裡的，你回農村這麼些年，就是等老母豬變成人這一天嗎？”

“我哪裡曉得它是羅珊？我更不曉得它會輪迴成人。”

“你們原來就認識？”

牛山林回頭看羅珊，人卻不見了。

原來羅珊見他們緊緊地抱在一起小聲說話，轉身撿起地上的衣服裹在身上，走到洗衣臺前，拿起牛山林做農活穿的衣服繼續搓洗。

牛山林見羅珊聽不見他們說話，就哄方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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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前是認識，不過那是在地面世界的事了。我們是仇人。”

“地面世界是仇人，到了地下世界還在一起？你說，那個龜兒子會信？牛山林，你們是不是早有預謀？”

牛山林見方蓮說話聲音響，趕緊捂住她的嘴，“你能小聲說話嗎？”

方蓮一擺頭，掙脫牛山林那隻粗糙的手，“我在我家裡還不能大聲說話嗎？”

羅珊也知道，自己雖然在地面世界跟牛山林同居過幾年，有過夫妻生活，但後來自己不是跟別的男人跑了嗎？

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六天的弟弟，是他害死了牛山林。如今，牛山林到了地下世界，有了別的女人，她………。

羅珊低下頭，一邊洗衣服，一邊抹眼淚，心想自己在地面世界也是有臉有錢的人，如今到了這地下世界，舉目無親，睜眼不認人，沒有地方去，只好把委屈往肚子裡咽，誰叫自己在地面世界不積德報恩呢？

有過寄人籬下的人，才知道該怎麼努力。

羅珊停下手裡的活，抬起頭，看著院外，朝方蓮喊道：

“姐姐，這是你的家。你和姐夫進來說話，等我找到住處，立馬就搬出去。”

“你不用搬出去住。”牛山林說。

方蓮一掌把牛山林推個卵朝天，指其首問：

“你個龜兒子，你讓她住在這院子裡，我能放心進城打理店裡的生意嗎？牛山林，你安得什麼心？”

“她不是跟你結為姐妹了嗎？以後她就是我的小姨子。”

“你想得美。小姨子是姐夫的半個情人，你們……。”

方蓮一手牽著牛山林的耳朵，一手指著心口：

“你這兒是怎麼想的我還不知道？你說，你選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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