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她懶懶翻了個身,週日的陽光傾斜下來,溫暖斑駁。
她翻身坐起,雙腿之間仍有些艱澀的痛楚,但已被清理的很幹淨。
她紅著臉走出臥室,廚房裡,南棠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煎蛋是心形,麵包耐心的剝去了她不喜歡的那層軟皮,潔白的盤子裡是切的整整齊齊的煎火腿,還有一杯溫牛奶。
“還沒叫你就醒了,昨晚睡得不好嗎?”南棠撐開雙臂,隔著料理臺親吻她的嘴角。
江羨魚急忙捂嘴:“還沒刷牙……”
南棠低低笑了起來:“我連……都吃過,還怕這些?”
江羨魚滿臉通紅,兇巴巴瞪了他一眼,幾乎是落荒而逃奔進了洗手間,把門“嘭”的甩上。
門外響起南棠愉快的笑聲。
江羨魚握著牙刷擠牙膏的手沒來由抖了兩下,心如鹿撞。
抬頭,鏡子的女人美眸含霧,雙頰微醺,看起來如此多情。
她將手背貼在臉上,長長出了口氣,直到刷完牙,熱度才終於褪去。
洗完臉再看,鏡子裡的人眼眸清亮,顯然已褪去了羞赧。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有些恍惚,是因為現在所經歷的場景,彷彿不久前才出現過……
“阿羨!”
一道聲音宛如驚雷,震得她渾身一抖,毛巾掉落在地上。
她疑心自己幻聽,因為那聲音並不屬於南棠。
頭有些疼,腦海裡有什麼像要湧出來一樣,翻滾不休。
她神使鬼差的,想起了那張字條。
走出衛生間,頓了頓才想起來,那字條應該還在揹包裡。
她恍惚的走到玄關前,從櫃子上取下了揹包,開啟,摸索片刻,終於找到了那個字條。
腦子裡,嗡嗡的雜音越來越大,南棠的聲音被阻隔,顯得分外遙遠。
她掏出字條,慢慢展開來,眼睛驀地睜大,雙手顫抖:
阿羨,醒過來。
什麼意思?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一直要她醒過來?!
“阿羨!”
她頭好痛。
南棠察覺到了她的不對,見她臉色煞白,整個人都有些混沌迷茫。
“怎麼?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蹙眉,扶她坐在沙發上,手心貼在她額頭,觸到了一層細汗,眼中微震,“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江羨魚抖了抖唇,說不出話來。
“我去倒杯水給你。”南棠起身,江羨魚下意識扯了一下,勾住他的褲袋,手機滑脫在了沙發上。
神使鬼差的,她撿起了手機,按亮螢幕,深色的背景桌面上方,清楚的掛著年月日和時間:
二零一九年,三月二十三。
為什麼又是三月二十三?
……等等,為什麼是,又?!
黑暗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