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得是個極為容易害羞的男人,才不過是指了指自己身體的某個部分,耳垂就紅得晶瑩剔透。
清歡覺著自己每次看見他害羞的時候,總會露出姨媽笑。
“張記老闆過來,是和你談什麼?”溫敬秦站在邊上雙手負背觀察半天才發問。
虞清歡的神思很容易就被拉回來,不過她還是執意把自己的目光落在那張她最愛的臉上,“談生意,以後溫家不是一無所有。”
溫敬秦聞言分明不悅,“溫家能做什麼生意?無財無貨……”
虞清歡眼皮向上一挑,倒是有些意外溫敬秦的著力點,她一直以為像溫敬秦這樣的人是不會想要做商人的,他是在廟堂居高臨下過的。
只是遲疑一會兒,虞清歡便閃爍著目光將懷疑斂去,重新看向溫世言,伸手指向自己的太陽xue,輕佻自信地勾唇一笑:“財也好貨也罷都不及這裡裝的。”
溫敬秦神色凜然地望著眼前的兒媳,眼底除了懷疑也在某瞬間有過欣賞。
“總之,你放心,溫家以後不會吃不飽穿不暖。”
再久遠點,我會讓虞家所有人跪在我面前!
這一句話,虞清歡並未說出口,但當她腦海裡回響這句話的時候,眼底的狠絕和身上的戾氣就像一團黑霧纏繞著久久不散。
虞清歡說這話的時候,雙手是覆在溫世言的雙肩上的,所以聽上去她是跟溫敬秦在說話……
但也許,她是在跟溫世言許下一個承諾?
第二天起早,虞清歡稍稍整理洗漱好之後就準備去張記,但她拉開房門的一瞬卻見溫世言站在那邊,穿著藏青色金絲繡鯉魚圖案的長衫,手上捧著一隻盒子。
虞清歡納悶地看了一眼溫世言手上的盒子,表示不明白:“什麼東西。”
“是我娘留下的一些首飾,爹讓我拿給你,說可以當掉做本錢。”溫世言說著面部表情由晴轉陰,他隻手繼續捧著盒子,另一隻手則是輕輕覆在盒子上,黯然神傷得模樣極為可憐,“這是娘留下來的遺物,我有些捨不得。”
“捨不得就不要當嘛!”虞清歡可見不得這小白兔模樣的大可愛哭喪著臉。
溫世言一聽,那張沉鬱著的臉立刻變得開心不已,烏雲散去眼底都變得清明幹淨,他緊緊握著盒子雙眸閃著欣喜的光躬身謝她:“謝謝娘子。”
“……”
雖然不去當掉,但虞清歡還是對這盒子裡的東西挺好奇的,溫家窮成這樣,溫敬秦也沒去當一定是把這些首飾當寶貝藏著,他怎麼突然想通要拿去當掉給她做本錢?
虞清歡從溫世言手裡接過首飾盒,仔細端詳起來。
盒子也就普通抽紙盒那麼大,木製的上面還有一些好看的很複雜的雕花,雕花清晰深刻,就連經絡也是幹幹淨淨地刻在那裡,眼睛湊近盒蓋上細細琢磨,才看出這雕花應當是菩提蓮那種,看上去讓人有一種很祥和平靜的感覺。
手工活兒絕對不錯,很精緻,再來這盒子還刷了一層油漆的,暗沉木色的盒子上是泛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光芒。
別說裡面的首飾,光是這個盒子就能值不少錢。
虞清歡想著已經推開盒子上面的那層蓋子,裡面果然有幾樣說只,一根象牙白的玉簪,很簡單的那種沒有任何花飾;一根金燦燦的鳳釵,釵子上面的刻花和這盒子上的菩提蓮差不多,做工也十分精緻,看上去就不像是簡單的東西,更何況這簪子上還盤著一隻鳳;另外還有一對朱紅色的瑪瑙耳環,裡面隱隱約約似有刻字,但外面似乎被磨損不少,已經看不清到底是刻的什麼,不過也漂亮的緊。
這幾樣東西,只有那金鳳釵很不俗,其他兩樣都不怎麼值錢吧。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虞清歡總覺得這只盒子以及這三樣首飾非常非常的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