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敬秦輕咳一聲,掩飾掉自己的尷尬將目光從虞清歡他們的方向移開看向門外:“說出這些話來,有褻瀆聖上之意,我本不該說,但不說很多事我也沒辦法向你們解釋。”
溫敬秦這話一落口,神情眼色都已經嚴肅下來,他挺拔著身姿,眺望遠處,身上的剛毅與不屈立刻顯露無疑。
虞清歡到這一刻才算真正看到一位歷經生死,飽經風霜的將軍。
“聖上窮兵黷武,聽信宦官,早十多年前我就曾死諫,但聖上不聽不信。”溫敬秦似是在回憶當年眼裡滿是失望與不甘,“那次之後,聖上便收奪我的兵符,交由另一位武將,繼續擴充套件疆土,終於耗光國庫。”
溫敬秦停頓失神半會兒才又看向虞清歡,“我最後一次去勸聖上,可聖上依舊執迷不悟,我這才離開朝堂。”他說著又看向寧王,“寧王看不過,也找了聖上,一言不合就鬧了個天翻地覆,聖上本要將寧王逐出安京,但長公主出面勸說才使寧王留下,只是自此之後寧王不準插手朝政之事。”
虞清歡聽得一愣一愣的——她本想不帶腦子地靠著寧王為非作歹來著,現在看來她這不是抱到大腿了,她這是惹騷了。
虞清歡想哭可也擠不出淚,垂下腦袋一拍腦門,那張臉要多難看就多難看。
“小姑娘,你可別看現在這安京熱鬧得很,繁華得緊,要真說起來,皇兄都沒雲仙居老闆李聞鈺來得有錢,怕是連李聞鈺半壁財富都沒有。”寧王又從鼻腔嘆出一聲,摸了摸自己的眉梢,“銀子,雖說比較俗氣,可也管用不是。”
虞清歡沒說話,她本想給寧王挖個坑,現在反倒是把自己繞進坑裡了,寧王的意思就擺在這:想要飛黃騰達,給他賺銀子!
“要你有銀子,你能摔得下你面子去給你那敬愛的皇兄道歉?”虞清歡表示狐疑。
“能啊。”寧王湊近地彎著身子輕笑一聲,“只要丁香樓賺了錢,我捧著銀子見到皇兄,任何事都迎刃而解。”
“那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賺多少的黃金。”虞清歡算是被寧王說動了,“現在事態緊急,等你賺足夠在你皇兄面前顯擺的銀子,孩子也好,陸芳周正也好都得死翹翹。”
寧王聞言大手一揮,“只要小姑娘你能給我個期限,在多久之後上交多少萬兩的銀子,我就可以去跟皇兄打個包票,讓他也給我一定的涉政期限,交易嘛,都是這麼做的。”
虞清歡忽然覺得眼前的寧王皮得很啊,跟她剛認識的時候見到的寧王完全不是一個樣。
那時候整一就是仙風道骨,溫風拂面君子型。
自打到溫府見了溫敬秦,現在的他那是浪得飛起。
臥槽,不是她腐眼看人基,這倆貨之前一定發生過什麼事兒吧,絕不是王爺和將軍那麼簡單。
虞清歡正在思索兩老頭的關系,寧王又以為她在猶疑,著眼去瞧溫敬秦,溫老頭嘴角一瞥,嫌棄地看著寧王,“你起開,我該說的都說了。”
寧王哼了一聲,只能幹等著虞清歡的答案。
“行,只要你有足夠的本錢。”虞清歡眼珠下瞥,想了會兒才道,“拓展業務吧,除了丁香樓,張記包子鋪你也參個股,另外再開個快餐店,還有什麼火鍋店啊,自助餐啊都搞一搞。”
“參股?快餐?自助?”寧王擰眉。
溫世言也是又驚又奇還特別佩服地瞧著自己的娘子,清澈的眸子就寫著:娘子好厲害!
她挑著眉冷眸上揚,嘴角不經意露出一抹邪佞卻一閃而過。
繞來繞去,還是被她給繞回來了。
本來之前打算是挖坑讓寧王加盟包子鋪,可寧王說那麼多無非就是讓她無條件幫著丁香樓,這虧本買賣她可不想做,結果寧王需要大筆銀子又把坑給繞回來,給了虞清歡可趁之機。
“這得多少成本啊?”
“沒計算過。”虞清歡望向寧王,“充國庫嘛,錢當然越多越好,要是寧王您願意,産業一條鏈我一定給您規劃好。”
“什麼鏈?”
“就是……”虞清歡想半天也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能怎麼辦,她本來詞彙量不多而且沒文化,她也很無奈啊,“哎呀,不解釋了,反正能給你賺錢就是!”她說著又豎起食指放在面前,極為嚴肅道,“分紅,我必須要分紅。”
“多少分?”
“具體,等我做好策劃書……”她太急總用著現代詞彙,“等我做好計劃之後,跟你說。”
這天來得比虞清歡想得早了些,若是要張記發展起來那指不定要三年五載,可如果在寧王這裡做點手腳,飛黃騰達事半功倍。
虞清歡沒有再和寧王多費口舌去解釋,問了骨頭的情況後,就讓他們先離開,自己邊睡邊給想著創業的事兒。
貧窮使她智慧。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世言的存在感較低,心疼我世言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