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死什麼死。”溫世言輕咳一聲,他雙臂架起陸芳,本打算託著他去窗戶邊上,但又覺得不妥,“還是在密道口守著吧,離窗戶近,還能掩護一下。”
他自言自語說著不顧陸芳的怎麼想就帶著他進到密道,將陸芳安置好才轉身往地下密牢去,山上的確是冷,一路往下走就覺得自己越來越冷,溫世言轉彎前看了眼被他安置在密道口的陸芳搖頭嘆了聲繼續往前。
密道很亮兩側都點著油燈,溫世言加快腳步往前。
“沒事,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的,別怕哈。”
虞清歡的聲音忽而竄進他的耳裡,世言拔腿就往前沖了過去,剛剛的聲音有些遠,他跑了一段路才看見偌大的密牢建築。
溫世言是沒想到,這地底下的密牢竟然如寬闊,這兒本身就是被打造成一個巨大的鳥籠模樣,鳥籠中間有一巨大的旋梯,圓形四周都是挨挨擠擠的小鳥籠,底下每個籠子都關著人,大部分是孩子,虞清歡則是被關押在二樓的一個籠子裡。
非常非常讓人震驚且恐懼了。
“世言!”
“娘子!”溫世言已經往樓上跑上去。
連這旋轉往上的階梯都是鐵制的,這樣一個地方,怎麼可能一個把守的人都沒有……
“世言,你怎麼會來,你……”虞清歡雙手緊握住鐵欄,滿目驚懼地望著溫世言。
“我帶你出去。”溫世言沖到清歡面前,低頭拿著牢門上的鎖不由火大——鐵制,沒鑰匙根本打不開來的。
怎麼辦,怎麼辦!
怎麼才能把清歡從這該死的牢裡救出來!
“世言,快走,她知道了,她……”清歡情緒激動眼眶倏地變紅,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忌憚地看向溫世言的身後。
“……”
看著清歡的眼睛神情他就明白自己身後有人,那冰冷而滲人的氣息已經逼近他的背脊,像是要把他圈住拽下地獄。
溫世言嚥了咽喉嚨,恐懼再一次爬上他的肩頭。
這種感覺就像十八年前和屍體同行。
“你這小子,這些年裝傻充愣倒是把我給騙過去了。”
背後的聲音太熟悉了,他清醒的時候總是能夢見這個聲音,陰狠冰冷,尖銳又妖.媚。
他緩緩側身,偏過腦袋看向她。
那張臉他太也很熟悉,兒時每次進宮她總會請他去她的長越宮玩耍,會準備很多他喜歡的糕點,會讓宮裡人好好照看他。
在他的心裡,她一直是仙女娘娘一般的存在。
直到她的屍體躺在他的身邊。
長公主!
沒錯,眼前就是早已死去的長公主的臉,但溫世言知道眼前的人並不是真正的長公主,他親眼看見長公主被那個婢女殺死的,他和屍體一起呆在床底那麼久,怎麼可能記錯?
“怎麼,見著這張臉傻了?”女人冷笑向前走了一步,掃過溫世言的臉又看向清歡,“現在,你們兩個都在,告訴我,誰才是那個皇室的孩子。”
長公主揚起下巴,沉著臉等著他們的回答。
溫世言和虞清歡暗搓搓地互望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這位假長公主自然也是能看見他們之間的眼神,唇角微微上揚諷刺道:“不說的話兩個人都得死。”
清歡握著鐵欄的雙手放下,垂眸道:“是我。”
“是我!”
兩個人幾乎同時出聲。
他們心裡清楚,清歡才是那個皇室的孩子,可是溫世言不可能讓虞清歡送死,如果皇室的孩子終究要死,那他比較劃算。
畢竟這個假長公主絕對不可能放過他,畢竟他是目睹真正長公主屍體的人。
長公主聽到他們的答案不由一笑,搖頭嘆道:“看來,我那個皇帝哥哥,並沒有把實情都告知你們。”她說著笑容漸漸消失,“我永遠不會殺那個皇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