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一種就是堅持不下去繼續吸，那身子卻是越掏越空。。

而另一種則是跟林風月一般，熬過了痛苦的幾個月，雖然前面彷彿就在地獄中過日子，到後來恢複期，身子慢慢有力起來。。。

此時她站在鏡子前，拿起面前的剪刀遞給了芳婆，可芳婆卻是哆哆嗦嗦的拿著，不敢下手，“月小姐，要不您再考慮考慮？”她說話都有些顫。

林風月搖頭：“你不行的話，我找穆宏來。”

“可一下要剪那麼多？”她比劃著。。

林風月皺眉，從她手裡拿過剪刀，毫無留念的“咔嚓”一聲，將頭發從腰一下子剪到了胸。

“哎喲，怪怪！！！”芳婆叫了起來，不知是在心疼還是什麼。。

“這戒了煙就是新社會的人了，當然要從頭做起，再說這頭發實在是麻煩。”她把剪刀又遞了過去，讓她幫著修剪整齊。

“月小姐，這頭發，多可惜啊！！”芳婆唸叨著，囉裡囉嗦的話斷斷續續，好似長長的裹腳布。。。

“芳婆，我看著舒服多了，你幫我也剪個劉海兒吧，外頭姑娘都這麼弄。”林風月將前面長長的頭發放下問著。

芳婆搖頭：“月小姐，你的額頭襯著眉眼精神，有了劉海就不好看了。”

“不成，我看大家都這麼弄。”

芳婆笑了：“現在外頭這些女學生啊，個個愛漂亮，所以想方設法的弄，月小姐你這樣已經很好看了。”

林風月看了她一眼，似乎不太樂意。

芳婆見她沒了精神，又道：“不過我年輕時候學的手藝可不是浪費的，給你稍稍來著也成，只是不遮著這額頭，可行？”

林風月笑意滿滿，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一點點的在改變，這剪去的何止三千青絲，還有曾經那舊社會，從此她該是好好學戲，向前看了。

鏡中出現了一個嬌俏的女孩，她的劉海零碎的附在額頭，齊胸的黑發，金紅色的小燈籠耳墜子襯著杏仁眼更加水光瀲灩。她站起身，挑了一件桃紅色的旗袍，罩著披肩走出了門。。

門外陽光明媚，是個好天氣。林風月拿過放在一旁的幹玉米，悠閑的坐在那裡喂著鴿子，那模樣說不出的歲月靜好。。

穆宏在門口打掃院子。抬頭卻被站在面前的一幕吸引。她一身桃紅，拿著飼料拋了過去，那顏色襯著臉越發的紅潤動人，燈籠耳墜子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連陽光都迷了眼。。

穆宏猛的一顫，轉過了頭。。

“穆宏，我想去戲院看看。”她抬起眸子。

“大小姐。。這可能不行。”他轉頭支支吾吾，像是掩藏了心事。

林風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什麼不行的，我要去找程師傅，這大煙也戒了，想著快些學。”

話落，不知怎麼的，臉色越發紅潤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女孩子家的心事。。

“大小姐，明兒去不成嗎？”穆宏心中一涼，皺眉。

林風月一愣，印象中穆宏從沒做過違逆自己的事，今天這是怎麼了，總覺得怪怪的。。

“穆宏，你老實說，為什麼非要到明天去？”她終於變了臉色。

穆宏心底在掙紮，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她，猶豫片刻，實在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說。

可他剛想開口，卻聽見門口有人敲起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