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月見孟七一副老鼠見到山大王的模樣,只能憋著笑,心情也因此好了許多。
整個下午又在練嗓子中度過,孟老頭有個習慣,因為他不能唱所以在教授唱的時候,一般都是聽她和孟七的配合。當然他手裡會拿一個“戒尺”,不過這東西卻不是用來打人的,而是用來打節奏的,每次都是林風月和孟七一人一段,互相唱著。而孟老頭就在那裡打著節拍,雖說看著簡單,但對於許久沒開嗓的林風月來說,需要花更多的時間練習才能跟得上孟七的調子。而且他每個段子都必須嚴格要求她和孟七唱個二三十遍以上,這種規矩讓林風月更覺得痛苦不堪,以至於到後來只要孟老頭提到哪出戲,林風月都能習慣性的脫口而出,殊不知這才算真正的得了他的意。
遺夢七
三個月的時間足以讓林風月突飛猛進,孟老頭手把手的教授,讓本來就有基礎而且天分很高的她將所教的戲段學的有模有樣。而這幾個月的時間裡,林風月也算摸清楚了孟老頭的脾氣。原來他也只是看著嚴肅,開心的情緒只是不善於表露出來。再加上因為林風月的加入讓孟七有了對手的競爭感,這一下子竟也對了味。
看著兩個人的戲路越來越清晰,孟老頭依舊冷著臉,他什麼都不怕,就怕兩人因受到誇獎後太過驕傲而自負。
到了下午的吊嗓子課,因孟老頭不能唱,所以專門去請了他的師弟祥月來帶課。孟七一聽祥月,整個人都懵了。他把林風月拉到邊上緊張兮兮的。
“師妹,這個祥月師傅可是出了名了嚴厲,好像還會打人呢!家父手裡那把戒尺聽說就是從他那裡借來的。”
聽孟七這麼說,林風月當然沒放在心上,她每天早晨喊嗓,中午跟著程瀾學戲,下午還要來孟老頭這裡練身段吊嗓子,甚至回了四合院還要背戲詞,整天累都快累死了,哪有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
“師妹!你有沒有聽我在說呀!”孟七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問。
林風月揉了揉眉心,“師哥,你怎麼精力這麼好啊,我每天連睡覺的時間都要硬擠出來,你有這個空閑去打聽這些還不如把昨天那段戲詞背出來給師傅聽聽。”
“我不是無聊嘛,那戲詞你師哥我早就熟能生巧的靈活運用了,倒是你,背的如何?”
林風月擺了擺手,“別提了,我從沒這麼努力過,你可知道我從前學戲才不要這麼下苦功夫,就是當個興趣玩玩的。”
“原來如此,不過師妹能背會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
兩人正談的開心,卻不知門口走進一個人,他冷哼了一聲後,孟七和林風月這才察覺的轉過了頭。
“是孟小哥嗎?”他的聲音沉悶卻帶著磁音。
孟七一看到來人,本來彎下的身板一下子挺直的猶如一棵青竹,林風月敢保證,她還從沒看過孟七除了他老爹怕過誰。
“林小姐是嗎?”他走近後,林風月才看清楚他的長相。
一張長臉兩道劍眉。雙眼皮看著英氣十足,這張臉一看就是十足的武小生派頭,此時此刻他拿著一個雞毛撣子走了進來。
“是祥月師傅吧。”
跟孟七的狀態不同,林風月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角兒。
祥月勾了勾嘴角,“林小姐怎麼會知道我就是祥月?”
林風月挑眉,“我也是打聽知道的,聽說祥月師傅喜歡拿著雞毛撣子,所以才大膽的推測。”
“嗯,看來程瀾看人的眼光不錯。”他點了點頭,卻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雞毛撣子說,“這東西本來就是怕你們不懂規矩帶著的,如今看來,你們師傅教的不錯。”
孟七死死的盯著林風月,給了她一個眼色,林風月卻下意識的回瞪了過去。
“好了,既然師哥讓我來教你們,那我就盡職。”
“不過……”他眸子一轉接著道,“在教你們之前有件事需要跟你們知會一聲。”
“您請說……”
“是這樣的,最近京城的關老爺過六十大壽,想要操辦一下,而他老人家最愛聽戲,你們學戲的也知道,這大戶人家有什麼喜事的時候,就喜歡請戲班子去唱。可他邀請了程老闆,程老闆卻把邀請函給了你們。”
這麼說著,卻只見他從口袋裡拿出邀請函放在了桌上。
“程師傅不去?”林風月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