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爸爸頭發全白了，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他帶有歉意拍拍墨秋肩膀：“你阿姨就是情緒太過於激動，你別怪她。”

墨秋搖搖頭，白發人送黑發人發生在哪個家庭都足以讓人崩潰。

“雖然不合適，但叔叔還是想問問，”鄭爸爸悲傷又帶著慈愛目光落在躺著鄭起遺體上：“我家鄭起，真的沒有遇到問題嗎？”

鄭爸爸往前兩步續上即將要點完的香，背對著墨秋，看不清表情：“你別多心，只是這孩子心思藏不住，平時我們也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他突然...我們難免會多想。”

墨秋嗓子嘶啞：“沒有，我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這樣啊。”鄭爸爸聲音哽咽：“可能都是命。”

鄭媽媽又暈了過去，鄭爸爸慌忙過去扶人。

墨秋在鄭起靈堂上站了很久，直到夜幕降臨他才離去。

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鄭起跳樓地點，一處新蓋好大樓。

周圍都是新建樓盤，才開售不久，所以沒有住戶，又是挨著郊外，更是荒無人煙。

如果不是墨秋知道內情，他也會想不通鄭起為什麼會選擇這裡結束自己的一生。

墨秋開啟手機電筒，從一樓開始的爬。

每爬一層他便喊一聲鄭起的名字，一直到天臺。

終於看到一個坐在天臺邊上的人。

腳在天臺外晃悠，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頭，見到墨秋揚起一個笑容：“秋哥，你來看我了？”

墨秋翻過陽臺，坐在他身邊，這個高度讓墨秋心慌了一下，瞬間又被心疼充滿：“疼嗎？”

那麼高樓跳下去，肯定很疼吧。

夜間的風吹起鄭起的頭發，露出他凹進去位置，他撓撓頭：“我不知道是什麼的感覺，等有感覺就已經看到自己躺在地上了。”

墨秋從兜裡拿了一顆糖果，放在鄭起手上卻落了一個空，糖果穿過鄭起身體滾落到樓下。

鄭起瞅瞅墨秋的臉小聲安慰：“沒事秋哥，我媽他們燒了很多東西給我，不差這顆糖。”

墨秋盡力繃住自己情緒，不讓其外露：“你在哪裡失去意識的？”

鄭起回憶：“那天醒來沒看到你，第二天也沒在學校看到你，想著去找你的，我只記得快到你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個男的，在醒過來已經在這了。”

鄭起說完突然補充了一句：“秋哥，你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你今天噴香水了嗎？”

墨秋的下嘴唇被咬出牙印：“沒有，去參加兄弟葬禮我還噴香水，那我還是個人嗎？”

鄭起眼睛笑成一條縫隙：“怎麼沒有扮成奧特曼，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

墨秋所有的情緒收住說了一句：“誰和你說好，是你自己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