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回:“開心的。”
墨梁輕輕笑了一下:“那就多玩幾天,哥給你報銷。”
看來墨家真的出事了。
墨秋猶豫一會兒問:“爸爸媽媽還好嗎?”
這一次換墨梁沉默,許久,他才開口:“秋秋,你別怪他們。”
墨秋扣著指甲,強裝開朗:“我知道的,我朋友喊我去玩了,下次再聊。”
所有人都在瞞著自己一些事。
他們不想讓自己知道,那自己就裝作不知道。
牧添也在第二天下午,給墨秋發了訊息,說遇到了朋友,和他組隊去別的地方玩。
當天,他在別墅自帶的花園裡看到外面多了很多陌生東方面孔。
他當做沒發現,每天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直到一個禮拜後,墨秋在國際新聞板塊看到了墨老爺子突然離世的訊息,自此一切塵埃落定。
當天下午顧鬱出現在別墅,他瘦了很多,手背上也多了一條還沒癒合的傷口。
他帶來了一些紙質類的檔案放在墨秋桌前,過往的沉重在他身上消失,就像一直包裹著他的那一層寒冰被打碎,聲音帶著一絲輕快:“簽了。”
墨秋翻了翻,都是墨家一些核心的東西,只要自己簽了,墨家的一切都會是自己的。
“我不簽。”
他不想要,這些東西本來就該是顧鬱的。
“墨秋,咳咳咳!”顧鬱抑制不住的開始咳嗽,他不解,但還是解釋一句: “簽了它,以後你就自由了。”
自由?
他才不要什麼狗屁自由!
“我說了我不簽!!”他胸膛起伏,臉上都是怒色,身體顫抖,他把沙發上的抱枕丟在地上,發洩自己的怒火:“這是你的東西!!我不要!”
顧鬱沉默許久,抬眼看向動怒的墨秋,那雙以前只有淡漠情緒的眸子,現在流露出一點無措來,他聲音苦澀:“你放心,這些東西我沒有染指,不髒的。”
墨秋啞了聲。
他想起來了,在學校他丟過一次筆袋,被顧鬱撿到還回來,他當時神色倨傲,當著顧鬱的面把筆袋丟進垃圾桶,嘲諷的說:“你碰過的東西都是窮酸味,太臭太髒,我不要了。”
當年紮進顧鬱心裡的那把刀,時至今日又重重插進自己的心裡。
“顧鬱。”
墨秋怒火像是被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澆滅,只剩下冒著寒氣的涼意。
“這些東西是你的,我不能佔據你的人生以後,還要心安理得接受這一切,你所受的那些苦本該是我該承受的。”
顧鬱忽然伸手捏住墨秋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看向自己,眼底又出現森寒:“誰教你說這些的?”
來的路上,他想過墨秋各種反應,最大可能就是小少爺瀟灑的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讓自己滾蛋。
在他看來,墨秋雖然脾氣差了一點,但心思輕,就算拒絕自己,也只是覺得自己碰過,髒了,絕對不可能是他說得這些一聽就讓人生氣的理由。
墨秋下巴被捏的痛,神色有些懵:“什麼誰教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