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準備帶小孩兒出去玩兩天。
潘煜不懂,只是又湊近親了親的他嘴唇:“許主任——”
“滴——”
旁邊的車道有人朝他們滴了滴喇叭,潘煜瞬間抬手蓋住了許言,目光沉沉地透過駕駛座的窗戶縫隙朝旁邊車道看去。
有個男人正沖著他們笑,做了個手勢,表情看著很是惡心。
潘煜升上窗戶,轉手就開了副駕車門,輕跳越至隔壁車道,不給人反應時間就將手伸進了那個男的駕駛座窗戶。
“你幹什麼?”男人下意識想升窗戶。
潘煜扯著他的領子,逼他貼近車門窗戶,盯著他的眼睛:“再他媽瞎比劃,試試。”
執勤的交警很快注意到這邊,匆匆跑來。
“幹什麼呢?怎麼回事?”
“他車停超時了,”潘煜禮貌地從男人車上借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我過來勸勸。”
“是嗎?”
男人抬頭,潘煜正看著他,慢慢地笑了下:“問你話呢?”
男人脖子發緊,錯開視線,胡亂點頭,驚魂未定。
“我開走,這就走。”
“注意時速,趕緊開走。”交警警告地看過他們兩個人,“有話好好說,不許生事。”
潘煜點頭,乖得不行:“肯定的。”
可當他轉頭的時候,許主任的車已經開走了,只剩下他的行李箱孤零零地放到路邊。
潘煜三兩步跨過臺階,搶在打掃衛生的環衛工人動手之前拿走了自己的箱子。
“以後東西別亂放,丟了你可沒處找。”
潘煜敷衍地應了聲,站在原地,甚至都看不見許言車的方向。
許言剛被交警指揮著下了高架,車速壓得很慢,剛剛好趕上紅燈,後視鏡裡只有一排等著過路口的車輛。
他輕按開關,駕駛座的窗戶開了一瞬又很快升起,嚴絲合縫。
許言只略微煩悶地解了下釦子,鎖骨處升起的紅意仍未消散。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車來車往的高架上都敢跟潘煜親。
再沒有比航站樓更容易碰見熟人的地方了。
許言單手搭在方向盤上,胳膊關節抵住窗戶,拇指颳了刮額頭,仍有種說不出的驚心動魄。
李山說得很對,他跟潘煜之間隔得是年齡,又不止是年齡。現在的他是沒有對抗世界的念頭,他只是想圓滑地跟世界相處。
而剛剛的親吻,就很不圓滑。
他跟潘煜之間可以關系很好,也可以很曖昧,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那所有的一切都還能解釋。
可如果有確鑿的證據呢?
那就——
後車催促的喇叭聲響起,許言看得見綠燈,也望得見正低低爬升的飛機,像他兒時最喜歡收集的竹蜻蜓,承載著他對天空的嚮往,也見證著他將其剋制珍藏。
只是遺憾他早已不是那個只會呆呆望向天空的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