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醫院有掛職。
潘煜直白:“你下午能不去嗎?”
“什麼?”鄺成沒明白。
潘煜耐心解釋:“我不太放心,想讓你在隔壁住一晚。”
“住這?”鄺成早就養出了身嬌肉貴的毛病,很誠實地開口,“你知道豌豆公主吧?我是他哥,豌豆王子。”
潘煜不想聽他貧,鄺成極有眼色的點到為止,跟他掏心窩子說實話:“我睡眠質量差,要是在這躺一晚,明天什麼都不用做了。”
“加錢。”
“不是錢的事,主要是許先生這點兒小問題真用不到我在旁邊伺候。”鄺成姿態已經放得很低了,“沒必要。”
“三倍。”
“這…”
潘煜補充:“月薪。”
鄺成斂笑,嚴肅認真:“需要我在門口打地鋪嗎?”
等屋裡人都散幹淨了,潘煜脫了外套,洗幹淨手,才敢上床。他從背後環著許言,聲音發悶。
“許主任。”
許言沒睡,手軟腳軟的,渾身沒勁兒,底下也不太利落。
小潘確實很有本錢。
許言神情冷漠:“滿意了?”
剛剛那麼多人進來,他要很忍耐才能不當眾掐死潘煜。
潘煜蹭了蹭他的脖頸,像只巨大的粘人犬,懷抱著珍而惜之的肉骨頭。
“許主任。”他又喊他,聲音黏膩低啞,“我錯了。”
這是潘煜第二次道歉了。
許言很冷靜問他:“你是指什麼?”
潘煜不是個會裝糊塗的人。
“319。”他道,“我該和你認真報備的。”
小卷毛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之驕子,不習慣低頭的人此刻也正垂著頭認真解釋。
“我不想你擔心。”
他是真覺得自己能回來。無論是因為祖國強大,還是因為潘爹和路易斯,他都把握十足。
潘煜從不否認自己比別人幸運會投胎。
“潘煜,”許言翻過身,胳膊撐著腦後,看向近在咫尺的人,“我沒有很擔心。”
“我只是不知道還有誰能再賠我一個小潘機長。”
許言是真的不知道,甚至連責怪都無從談起。
追本溯源,還是他放走的潘煜。
沒有其他選擇,也不存在任何可能,他們只會選擇了忠於事業。
潘煜捆著他的胳膊不斷收緊,唇齒間能感到他嘴唇的微顫,氣息灼熱:“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