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煜正給多多擦耳朵,理直氣壯:“嗯。”
許言踢了他一下:“地毯也是多多的?”
那是他買給潘煜的,小潘機長天生神力又給扯了下來。
多多“喵”了聲,無故受冤,伺機跳到了紙箱最上面的地毯中央,用爪子撓了撓。
“是我的,”潘煜很寶貝毯子,戳了下多多的小肉墊,看著它收了爪子,理所應當,“但我是它爸爸。”
爸爸的東西怎麼能不算多多的?
潘煜覺得自己很公平:“除了你和我爸媽外,多多就是我遺産的第一順位繼承..喵。”
許言沒有被可愛到,皺眉,斥了他一句:“別胡說。”
潘煜流利地換了種說法:“一家人要整整齊齊的,許主任不能拋夫棄子、去父留子。”
“……”
小崽子太過理直氣壯,許言有一瞬也覺得自己娶了個帶孩子的媳婦,以“超英趕美”地速度實現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圓滿生活。
也不知道許國海能不能接受有個生殖隔離的孫子。
潘煜還在堅持不懈地教多多喊爹,多多已經開始罔顧人倫地撓他爪子。
許言止住想法,拎起多多,頭疼地從箱子裡找出潘煜的成語字典:“揹你的書去。”
“。”
兩人一貓的生活不僅許言需要適應時間,多多同樣,它現在睡覺都只趴在他們的腳邊,佔著床邊一角,偶爾湊近踩踩潘煜,存在感低若似無。
“在看什麼?”
許言有些困了,放下書,取下眼鏡的瞬間,看世界都有種朦朧美。
小潘機長因此顯得更為可口。
他貼近,能聞見兩個人身上相同的沐浴味道,壞心思地朝他肩膀處吹了口氣。
潘煜沒說話,抬著胳膊把他圈在了身前。
不太對勁兒,小崽子過分安靜。
許言近視度數不高,平日裡都很少戴眼鏡,舒舒服服地靠著身後的寬肩,輕松掃了眼筆記本的螢幕,一眼就看到了自己。
“……”
他不用轉腦子都知道是哪一天,扯了只耳機戴進自己耳朵裡:“7739的資料?誰給你的?”
“我哥。”潘煜的聲音有些沉。
許言胡嚕了把他耳垂:“嚇到了?別怕,百年難遇的事已經發生過一次了。按壽命來說,你是不可能遇到的。”
許言覺得自己職業生涯的高光時刻也就在那天了,他也不希望有任何重來的可能。
他不會做得更好。
潘煜松開了扣著他掌心的手,學著他的樣子捏了捏他的耳垂,聲音低而輕:“你一定是嚇到了。”
許言唇角輕彎,想露出個弧度卻顯得有些困難。
他僵著指頭,努力地回想了下:“是吧。”
那個時候領導、同事和朋友,周邊所有人見到他都只會說誇獎和恭喜。那麼年輕的年紀抓住了那麼大的機遇,很難不說是一種上天的垂憐,畢竟飛機都平穩的落了。
他也曾往家裡打過電話,楊秀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許國海以為他是耀武揚威,不太耐煩地開口。
“飛機是落了,我也看你受表彰了。但那又怎麼樣?你不還是個喜歡男人的犟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