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一愣,出離憤怒地抬腿踹了他一腳,扯著嗓子喊,“我不是同性戀,我不喜歡你,什麼如何不如何?”
生起氣來像跳腳的小兔子。
段映舟這樣想著,抬手摸摸對方的腦袋,憐愛道:“不如何,我喜歡你,你就得是我的。”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沒關系。”
“……”
踩在棉花裡的感覺讓江淮本欲出口的話吞了回去,他不解地看了眼段映舟,這人長得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還要好看,家族企業不缺揮霍八百輩子的錢,性格雖然很爛,但是這樣的人是如何也不會缺少被人喜歡的——所以他究竟是為什麼要這樣纏著自己?
江淮想到這裡白了他一眼,什麼素質禮貌也顧不上了,拿起手機甚至踩了段映舟一腳,背影冷漠地朝病房走回去。
“……”被踩得有些想笑的段映舟目送了一會兒,隨後快著步子追上,老實地不再開口,只是伸手戳了戳江淮的衣擺。
江淮忍無可忍地深吸一口氣,反手給了他一巴掌,正好拍在某人姣好的側臉上。
某人意猶未盡地輕‘嘶’一聲,感慨道:“…嗯,給你買的柚子味沐浴露還挺香的。”
江淮:“……”變態!
兩人一個憤懣一個招惹著走向了病房,臨進門,江淮一手擋在病房的門,眼神示意他快滾。
段映舟雙手聳肩,“這不太好吧江董,我們剛剛才有了肌膚之親。”
“……”江淮微微撇了下嘴角,無語道:“臉皮厚得堪比長城,當年秦始皇怎麼沒讓人用你臉皮去建長城啊?”
他說完,病房門從裡面開啟了一絲縫隙。
輕微的鎖芯轉動聲——
江淮一愣,往後看了一眼。
段映舟臉色變得冷漠些許,開口沉沉道:“叔叔,您怎麼在這兒?”
病房的窗簾只拉開了一半,另一半被風吹得上下翻飛,窗外的陽光大片大片投進來。
段立明今天穿了一身休閑的綢緞小褂,看人的時候眉目溫和,瞧起來很是斯文。
“淮淮,去哪兒了?”他先是笑著同江淮問好,再抬眼看段映舟,笑意淡了些,“我來看看淮淮,他受傷你怎麼沒同我說,還是我上醫院來瞧朋友才發現。”
“段叔叔。”江淮喚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剛下去透透氣,抱歉…我不知道叔叔您會來…”
說話間,段立明抬手摸摸江淮那留了瘢痕的額頭,眼中的憐惜幾乎遮掩不住,“怎麼傷成這樣?”
其實,也沒傷得很嚴重。江淮心裡納悶,怎麼段家人都這樣大驚小怪的,他不過是被砸破頭而已,住院一週了段映舟都不許他出院。
“……說來好笑,”江淮稍微往旁邊走了半步,離開了對方的手掌,小聲解釋道:“我是被我爸爸整理的資料砸破腦袋……想來是因為我許久不去看他倆,他倆在生我的氣。”
他說話時聲音很輕,尾音帶點不易察覺的語氣詞,段映舟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瞧,見他從段立明手心避開,眸中的情緒輕微波動。
段立明聽完驚訝地拿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怎麼會呢,你爸爸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溫柔的人,他不會生你的氣。”
江淮不禁回憶道:“是嗎?我印象裡的父母確實都……”
段立明突然打斷道:“我是說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