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對了？你們這不是正常交往嗎？”阮梨覺得這人腦迴路他真是理解不了半點。

“不正常，不好，不喜歡。”李芒抽噎一聲，“捨不得。”

“？”阮梨聽得一頭霧水，再想說些什麼，李芒拔腿走了，跟有鬼追他似的，“……”

不是，李芒你有毛病吧！

一頭霧水地回到酒店房間，江池看他拿了一堆菜忍不住揚了揚眉，“…我們就兩個人。”

“李芒送來的。”阮梨擺放好飯菜，想想還是說道:“然後他就跑了，我真想不明白，江總，他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

“……”江池也想不明白，只好沉默。

夜裡剛開完遠端會議，阮梨收拾東西去了隔壁房間，江池便進浴室洗澡，霧氣四散的水幕間，他皺著眉頭思索，他哥雖然醒了但是力不從心，他實在捨不得對方立馬操心公司的事，如果李芒明天還不主動來找他的話……就先回鶴溪吧。

等過陣子李芒也回了鶴溪他們再談。

他出神地思考著，門外突然傳來悶重的幾聲響動。

江池抬手關了淋浴，仔細聽了聽，那響聲好像消失了，房間裡只餘他身上水珠滴落的聲音。

“小阮？”他試圖喊了一聲，拿起浴巾圍好，從浴室走出來。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暖燈，他拿起床上的衣服剛準備穿，門外又傳來兩聲擊打門板的聲響，江池一頓，將衣服隨意套上，走過去側著身子將門開了一條縫——

走廊處的壁燈很暗，他只看見有個人窩在門邊蹲著，那人身邊是他眼熟的行李箱。

江池將門徹底開啟，那人便從倚靠著的門邊倏地摔進房內。

不知是摔疼了還是怎麼，那人伸手抱住了腦袋，突然小聲抽噎了一聲。

暖色燈光照得他腦袋上那條縫合的傷口格外猙獰，江池便伸手將人溫柔地抱起上半身，小聲問道:“李芒，怎麼了？”

李芒將頭埋進他懷裡，幾乎無聲地抖了抖。

濃重的酒味直沖鼻腔，江池嘆了口氣，用腿將門關上，認命似的半攬著人往床上放。

“酒量比螞蟻都小，還學別人買醉。”江池站在床邊用掌心摸他額頭，想想有些生氣，兩指揪著他左臉擰了擰，咕噥道:“知道我心疼就來我這裡賣可憐，是吧？”

他去浴室擰了熱毛巾給李芒擦臉擦身體，就連手指縫都仔仔細細都擦了一遍。

李芒全程只知道哼唧，是不是抖著手嗚咽兩聲，江池便蹲在床邊靜靜地望著他。

“怎麼這麼笨呢？”他忍不住感嘆，想想又好笑，“……我真的理解不了你的想法，我們和其他相愛的人不是一樣的嗎？沒比別人差什麼，怎麼就不叫談戀愛呢？”

李芒突然睜開眼，看了他好一會兒，恍惚道:“江池？”

“嗯。”江池低頭親了他一口，若無其事地望著他。

暖黃燈光映在臉上，李芒的眸色閃爍著明亮的微光，“可是你不記得我。”

“我哪裡不記得你？”江池抬手遮在他眼睛上方，避免燈光直射。

李芒咕噥兩聲，翻了個身，“江老師，我最喜歡你了，可是你都不記得我。”

“……”

江池神情微茫，他繞到床的另一邊，仔仔細細端詳著腫眼泡紅臉蛋的大明星，和替導師代課時認識的學生兼學弟李芒完全代入不了同一個人。

“…呃，是不是你變得更成熟了呢？”他試圖替自己辯解。

李芒兩行淚瞬間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