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芒站在他身邊也仰頭去瞧，喉頭微滾，再垂眼望著江池側臉便心內柔軟至極。

“前年我愛著你，今年卻更愛你了。”他輕聲笑道，牽著江池的手捨不得松開，便抬起吻了一吻，“江少爺，江老師，江池……老婆。”

“…過去總覺得是夢會醒來，可是每次醒來都看見了你，這怎麼不是好夢發生呢？”

夜色撩人，風聲掠過樹，洋洋灑灑地拂起許多的花瓣。

李芒勾著江池的脖子，低聲嘟囔道：“四年前我說江池是我老婆，述狗還罵我，白日夢都沒人敢這麼做呢。”

江池抬眼瞥他，見他眼裡帶笑，便放心下來，故作正經道：“說好話我也不會加回你微信，繼續簡訊聯系吧。”

李芒一愣，“啊？”

見江池從他臂彎低頭走過去，他錯愕追過去開口道：“不是，我沒這個意思！”

江池壓下嘴角的笑，徑直往家裡走，“不想簡訊聯系，郵箱也行。”

李芒瞪大眼睛，夜色中的花在他眼裡簡直像冰渣，冷冷地拍在他臉上。

不是？！哥們剛剛還在花前月下，這是給哥們幹哪兒來了？

李芒沉重地思考良久，拔腿追上江池，結果發現被逮捕在懷裡的某人笑得眼睛亮撲撲的。

“……”

呵呵，怎麼沒人告訴狗，江池也這麼狗。

狗狂啃狗老婆兩口，痛心道：“江池，你怎麼連狗的笑話也開！狗心脆弱，承受不起你知道嗎？”

“……”江池笑得說不出話，趴在李芒胳膊上笑得兩邊蝴蝶骨微微起伏內收。

李芒看著看著覺得心急火燎，把人往肩上一扛就往家裡走。

江池被他嚇一跳，連忙拍他背，“快放我下去，被鄰居瞧見了像什麼樣！”

李芒一巴掌拍他屁｜股｜上，低著聲音道：“沒見過哥倆好啊，我扛我老婆哥誰見了不說一句感情好。”

“……”江池語塞，被扛著走過一段路，見四周無人便隨他去了。

過段時間還是買個獨棟別墅好了，李芒有時候發起狗瘋來一句人話都不聽。

好惆悵。

夜裡兩人洗過澡，李芒在給江池做宵夜，廚房裡穿插著叮鈴哐啷的響聲，江池手軟腳軟地在床上窩了一會兒，忽地想起什麼，他拱身爬起來，在一旁的書桌上翻找起來。

桌上那本名字很長的書被他拿起來放到一旁，坐在桌前想了想，突然將右側第三個幾乎不用的抽屜拉開了——這次事故前他出差去了荷蘭，在當地的同性婚姻紀念館拿了份婚姻登記書冊。

只是想拿回來給小狗瞧瞧。

他放哪兒去了？好像當時因為突發事情一著急隨手塞到抽屜去了。

抽屜被徹底拉開，裡面有一本很大的類似於相簿的書，江池沒見過，興許是李芒的東西。

那本書下面壓著的就是他帶回來的紀念冊，江池把紀念冊抽出來，冊頁是荷蘭語，李芒如果翻看過應當也不知道這是什麼。

江池翻了幾頁，隨手擱在書桌上，他對抽屜裡那本相簿很感興趣。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翻——

他左思右想，還是作罷，這是屬於李芒的隱私，他即便是對方最親密關系的人也沒有權利去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