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嚮明心裡軟的一塌糊塗,聲音愈發溫柔,輕聲哄道:“跟我回去,好不好?”
“嗯,好。”
程立陽找過來的時候,休息室只有顧辭一人。
見到他進來,顧辭猛然抬頭,眼底一片猩紅。
程立陽:“你……”
“我是不是徹底沒機會了?”顧辭盯著程立陽,臉上透著不甘和委屈。
程立陽張了張嘴,沒吭聲。
顧辭蹲坐在地上,聲音低低的,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程立陽說:“江哥親口拒絕我的時候我沒放棄,江哥說跟我撞號時我不相信,舅舅說我不是江哥的菜時我不以為然,可是……可是……”
可是剛剛,他親眼看到季嚮明將人帶走,親眼看著江哥對季嚮明流露出的信任。
在自己面前牢牢抓住領口的手,在季嚮明面前下意識放開。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程立陽見對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幹巴巴安慰道:“那個,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可能屬於你的正緣還沒出現吧。”
“你懂什麼!”顧辭委屈地直流淚。
“……要不,去喝一杯?”程立陽站在門口片刻,憋出這麼一句。
顧辭拿袖子擦擦眼淚:“去!”
“可憐我小妹,才十三歲,花兒一樣的年歲,竟遭此禍,與我們天人兩隔,可憐啊,嗚嗚嗚。”年輕婦人哭的梨花帶雨。
上首端坐的老人滿頭白霜,聲音不怒自威:“江臨,你如何說?”
屋子中間跪著的少年身子單薄,稚嫩的臉上滿是倔強,“我沒有。”
“你胡說!”先前哭著控訴的婦人撲上來撕打跪著的少年,很快被人拉開,嘴裡叫喊著:“你胡說,小妹性謙貌美,被你覬覦良久。先時你便私下經常對她動手動腳,小妹念著親戚情分一直不曾對外言說。不曾想,她的忍耐竟換來你的得寸進尺,如今身子被你強佔,命也被你害了去,你竟不敢承認。”
少年頂著脖頸上被婦人指甲劃出的血痕,依舊只有三個字:“我沒有。”
婦人:“怎麼沒有?你從來都驕奢淫逸,仗著自己習武身高體力優於常人,常對院子裡丫鬟行不軌之事,她們都能做證。”
“是,奴婢……奴婢早被大少爺佔了身子,奴婢不敢說……”往日在少年院子裡伺候的丫鬟顫聲開口。
少年聞言猛然看向說話的丫鬟:“茯苓,我何曾對你……我,你為何害我?”
丫鬟跪伏在地上,不再吭聲。
“族老,人證物證皆在,請您務必還我小妹一個公道!”
老人再次開口:“江臨,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做?”
“族老明鑒,我沒有。”少年聲音滿是固執,咬咬唇顫抖聲音開口:“我沒有,族老,我被人……”
“阿臨,不要說,娘求你了,不要說……”耳邊傳來故去母親帶著哀求的聲音。
少年訥訥開口:“娘……”
江臨猛然睜眼,左手下意識去摸佩劍,摸空後才漸漸從夢境中回神。
他暗自打量身處的環境,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蓋著一方薄毯,身上衣服完好。隻眼前房間十分陌生,燈光昏黃,給屋子增添了一抹暖意,讓偌大的空間顯得不那麼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