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剛剛,最容易起反應的早晨。
江臨抿了抿嘴唇。
雖然難以啟齒,但在江臨的認知裡,兩人算是有了肌膚之親,彼此是最親近的人了,沒有什麼不能跟對方講的。
“我小時候被下了毒。”就在季嚮明以為江臨不想回答時,對方平靜的聲音響起:“身體……一直沉寂著。”
季嚮明啞然,沒想到是這麼個情況。他不知道江臨有怎樣的過去,曾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裡,竟然還能被如此惡心對待。
而且這都二十一世紀了,竟然還有人下這方面的毒。
想到那天在橋上江臨說的話,季嚮明當時是難過的,失落的,委屈的。但此刻看著懷裡的人,只覺得心疼。
他緊了緊抱著江臨的胳膊,下巴在他的頭頂蹭蹭,輕聲問:“那現在……”
“嗯。”江臨頭埋在季嚮明懷裡,只覺從未有過的安心,他徹底放開自己,訴說著曾經的難言之隱:“三歲的時候,被奶……被身邊人下毒。母親找了許久,都沒人能夠醫治。曾經我以為,我會這樣一輩子。”
季嚮明的手在江臨後背輕輕拍撫。
江臨聲音悶悶的:“和你一起跑馬回來後的第二天早晨,身體第一次有了反應,很輕微。後來的一段時間,一直這樣。直到……”
胳膊環上季嚮明精瘦的腰身,江臨深呼一口氣,閉了閉眼睛,說:“直到中心廣場回去那天,我很難過,也很……想你。於是……我以為我徹底好了。結果……”
剩下的話江臨沒有繼續往下說,季嚮明也懂了。
他捧起江臨的臉龐,輕吻他眼角的濕漬,疼惜道:“對不起,讓你那麼難過,對不起。”
江臨搖了搖頭,摸上他深邃的眉眼,認真道:“是我自己鑽牛角尖了,季嚮明,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不過也是那次,我認清了自己的心,我想情緒或許會說謊,但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任何人。”
“我只對你有反應。”江臨的話語直白而真摯。
“我也是。”季嚮明吻他,“只對你有反應。”
一記深吻結束,季嚮明撫著他水潤的唇角,擔憂道:“你身體,現在會有什麼不適麼?昨晚那麼……”
江臨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有點熱,他盯著季嚮明的喉結,聲音很低:“嗯……一開始出來的一瞬間會有點輕微痛感吧,不過後面就好很多了。然後……會比較累。”
按理說他習武,每天鍛煉,體力自是異於常人,床笫之事完全不至於讓他疲憊,但事實是他確實比往日睏乏。
想來是身體未曾大好的原因。
季嚮明摸了摸他的頭發,商量道:“上次你昏迷時給你看過的元醫生,他擅中醫,尤其針灸。等你回京市,我帶你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然後讓元醫生再幫你瞧瞧?”
現代醫學到底要比他所在的世界發達,病者最忌諱疾忌醫,江臨自是知道這個道理,於是痛快點頭:“好。”
看江臨一臉嚴肅,季嚮明有意逗他,就笑著說:“至於身體徹底好之前,咱們就少用點。”
江臨:……這人怎麼在一起後變了個模樣,正經不過三秒!
兩人又在床上磨磨蹭蹭半天,等第二個鬧鐘響了,江臨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收拾,他從沒想過自己還有如此賴床的一天。
果真美色誤事啊。
“你晚上幾點走啊?”江臨及拉著拖鞋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靠衛生間門口問。
季嚮明給兩人牙刷擠上牙膏,一支遞給江臨,看他睡眼朦朧的樣子覺得很是可愛,湊上去親了一口才說:“晚上九點多的飛機,還能陪你吃個晚飯。”
“那我不能去送你了,今天有夜戲。”
季嚮明給江臨讓出位置,兩人站一起刷牙,含糊道:“不用送,你好好拍戲,我過段時間抽空再來看你。”
“別了,來一趟工作就得堆積,到時候還得加班加點的補上,你忙你的。”江臨刷完牙,隨手抓了兩把頭發,隨意地說:“這邊拍攝馬上結束了,到時候會有兩天假,我回京市。”看季嚮明盯著自己,江臨湊過去主動親了下他,“到時候我去看你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