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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 哪個江,哪個臨?

季嚮明掐了把江臨的臉,發動車子,笑著說:“誰準備都一樣,我人都是你的了,還跟我計較這個啊。”等車上了主路又說:“再說,最好的聘禮已經戴在我身上了。”

自打知道紅色吊墜是江臨母親遺物,江臨十多年不曾離身後,季嚮明不捨又大度地表示讓江臨自己留著,給他隨便什麼東西都行。

要不是季嚮明摁著衣服領口不讓摘,江臨差點就信了。

這會兒對方說最好的聘禮已經戴在身上,江臨想想也是,他全身上下最珍貴的東西莫過於孤星劍和吊墜。孤星劍自己留著,吊墜給季嚮明,正好。

這半年多拍戲的片酬也存了點,可錢是季嚮明最不缺的東西,還是算了吧。至於給他家裡人的禮物,等後面再用心尋備。

想通這一點,江臨不再糾結,跟季嚮明一路說說笑笑往老宅而去。

老宅在市區最中心的位置,聽季嚮明說這裡是老城區,住宅多以古建築為主,大多數保護的都比較完好。他爺爺和爸媽一直在這裡居住,他跟他哥除了節假日外其他時間則不常回來。

車子駛進老城區,看著緩緩而過的街景,江臨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讓他不由心慌。等車子停在一處宅子門前,這種心慌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眼前明顯被修葺過的大門兩側聳立著兩只老舊的石獅,江臨知道左邊的一隻肚子下面有道很深的劃痕,是七歲那年他用劍所砍。

那時母親外祖都在,他是江家備受寵愛的嫡長孫,如無意外,也會是江家未來的家主,這座宅子的主人。當時他年紀小,剛學武兩年不到,渾身蠻力無處使,成天找家丁比劃,石獅的劃痕就是那時候有的。

這座宅子承載了江臨所有以往快樂和不快樂的回憶,十二歲離家之後,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還能再踏進這裡一步。

季嚮明停好車將東西拿出來,見江臨看著門口的石獅發呆,不由地問:“怎麼了?”

江臨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給我拿幾個。”

江臨一手拎著東西,一隻手被季嚮明牽著,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再次踏進早已物非人亦非的老宅。

宅子輾轉幾百年,經歷了數代王朝更疊,雖然還留有原來的痕跡,但早已面貌全非。江臨看著承載了他幼時記憶的院子,眼眶發酸。

進大門該是有個壁影迴廊的,挨著大門的左側倒罩有個馬廄,裡面養著舅舅送他的赤色小馬淩霜;右側靠近迴廊的地方有個涼亭,書童來硯總是送他出門等他回來。

穿過壁影是前院,父親曾逮著遊玩回來的自己在書房考校過功課,至於前院正廳,江臨倒是少去,只有十二歲那年……

“江臨?”

江臨回神,“嗯?怎麼了嗎?”

季嚮明深深地看了江臨一眼,似要將他眼底懷念神傷的情緒看穿。

“怎麼了,有什麼需要我注意的嗎?”見季嚮明不說話,江臨又問。

季嚮明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不安,搖了搖頭,說:“沒事。”頓了頓又問:“你……是哪裡不舒服嗎?看你臉色很差。”

江臨抿了抿嘴唇,沒回答,反而問起別的:“這座宅子,是你們的祖宅嗎?”

季嚮明本來也是想跟江臨介紹宅子的由來,只是喊了兩聲他都沒有聽見,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這會兒聽江臨轉了話題主動問起,就以為對方不想談及心事,雖覺心悶,還是牽著他邊走邊耐心介紹:“不算是。”

“我們祖上應該是在江南一帶。”季嚮明牽著江臨穿過遊廊來到通往內院的小路,緩緩道:“聽爺爺說這座宅子是曾太爺從一位姓唐的商人手中購得。”

“姓唐?不是姓江?”

季嚮明疑惑地看了江臨一眼,壓下心底的猜測,篤定道:“是姓唐,這宅子轉手過不止一次,那位唐…先生也是從其他人手上所得。再說這處宅子眼瞧著都有幾百年歷史,而我曾太爺故去尚不足百年,想也知道唐先生不是宅子最初的主人。”

江臨張了張嘴,啞然。

是啊,滄海桑田,幾經變遷,他連這個時代跟原來的世界中間隔了多久都不知道,甚至大啟朝都不存在於歷史之中,怎能妄想探聽到些許故人舊跡。

如今這裡有師父,還能再見兒時故居,已是上蒼垂憐,他怎敢再奢求過多。

終究是貪戀太多。

江臨眉目漸漸疏闊,他握緊季嚮明的手,笑著解釋:“就是剛見到這座宅子,覺得有些眼熟,可能是我古裝劇拍多了,還沒有&09;”

“咱們快進去吧,你家裡人該等急了。”不給季嚮明再問的機會,江臨拉著人就往前走。

季嚮明見從下車就心事重重的人,彷彿突然之間又放下了某些事,開啟了某些心結,看對方有意迴避,他也就不再追問,跟著江臨的腳步緩緩前行。

沒關系的。

有心事沒關系。

不想說也沒關系。

每個人心裡都藏著不想不願不能說的秘密,他自己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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