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怎麼會？

她從來不知道她和千雲有過一個孩子，都不知道是第幾次有的。

她甚至都沒感受過那個孩子帶給她的感覺，就離她而去了？

“你節哀，千萬保重身體，孩子還會再有的……”墨華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這話連她自己都不信，怎麼勸婠婠相信。

她和千雲有沒有再相見的可能性不說，就婠婠現在的身體狀況，能活著已經是萬幸，身體接連受損，孩子是肯定保不住的，就算以後還能有機會，再想受孕，怕是也難了。

可婠婠根本聽不見墨華說什麼，滿腦子裡都是沒了的孩子。

良久，終於拔上來一口氣，抓緊了小腹處的衣服，痛哭出聲。

悔之不及，那是她和千雲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唯一一個。

千雲生死不明，下落不明，而她連他們兩個的孩子都保不住，甚至不知道他曾來過。

越想越恨，婠婠反手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響亮的巴掌聲嚇了墨華一跳，慌忙按住婠婠，制止她自殘：“你幹什麼！”

“我真該死！”婠婠不顧墨華的制止，繼續扇自己耳光，左右開弓，不多時兩邊臉頰就高高腫起。

墨華受不了這樣的婠婠，支撐了這麼些天，突然就繃不住了，父母的死，家破人亡突然湧上心頭，一向冷清的她終於哭出聲來。

墨華一哭，婠婠怎麼受得了。

難以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咧嘴哭了起來，“殿下……對不起……”

千雲如果不是為了救她，根本不會落到這個地步，香香、良湮如果不是為了救她，也根本不會死，墨華不是為了救她，也不會廢棄一身修為，從此只是一個普通仙子。

她憑什麼讓這麼多人為她犧牲？

痛哭的同時，她只恨自己。

可偏偏殘廢了，廢人一個，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了！

婠婠恨急了，拼命摸索著東西往自己身上砸。

“你幹什麼！你要是想死也別死在我面前！”墨華拉住婠婠的雙手，兩個女人無聲對視，皆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絕望。

一陣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