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可是的。”東方溯取過他手裡的兩份邸報,靜默片刻,他沉聲道:“你得空多去去慕宅,勸公主多加休息,統兵之事,我會辦妥,讓她無需擔心;對了,底下人剛剛找來幾味不錯的藥材,你得空時給公主送去。”
東方澤無奈點頭,心裡不住嘆息,明明那樣緊張在意,卻要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這種折磨,換了是他,斷然受不了。
平陽王府中,平陽王妃愕然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惜君,“你說什麼?”
“女兒希望母親勸陛下,讓王爺替父親領兵出征。”沈惜君一字一句地說出她此行的目的。
平陽王妃怔怔看著她,好一會兒方才緩過神來,皺了兩道細細的柳眉,“是睿王讓你來說這些的?”
“與王爺無關,是女兒自己的意思。”
“荒唐。”平陽王妃斥道:“此乃軍國大事,豈容你來議論。”
沈惜君不以為然地道:“女兒也是大周子民,為何不能議論?”
“總之就是不許再說了。”面對平陽王妃的言語,沈惜君不樂意地道:“王爺英勇善戰,能大敗東淩,他領兵出征,無比父親合適。”
“你懂什麼!”平陽王妃冷眸道:“睿王雖曾得勝,但僅僅只有一戰,豈能與你父親相提並論;再說此次出征,關乎大周安危,不可有半點閃失。”
“不錯,父親是身經百戰,但是母親不要忘了,父親已經年過五旬,去年還曾摔下馬跌斷了右腿,雖然休養多時,但每逢陰雨天這右腿還是會隱隱作痛。”
“你的意思是說你父親老了,不中用了是嗎?”平陽王妃冷冷說著,若非眼前所站之人,是她最心疼的女兒,早已下令趕出去。
“女兒不敢,女兒只是擔心父親,不想他一把年紀還要領兵出征,風餐露宿,甚至……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丟了性命。”
平陽王妃眼皮狠狠一跳,厲喝道:“閉嘴!”
沈惜君倔強地道:“女兒自知放肆,但女兒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母親,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平陽王妃緊緊抿著唇,事實上,自從平陽王告訴她會領兵出征後,她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兩人成親二十餘載,前十幾年,平陽王經常徵戰沙場,每次分別,她都提心吊膽,唯恐那一別是夫妻永別;後來邊境安定,不再出徵,以為從此可以夫妻相伴到老,不曾想齊國突然犯境,平陽王又要再度上戰場。
許久,平陽王妃抬眼盯著沈惜君,似要看到她心裡去,“我自是擔心你父親,那你呢,惜君,睿王出征,你就不擔心嗎?”
沈惜君目光一顫,低頭絞著絹子,平陽王妃取過那條皺巴巴的絹子,涼聲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沈惜君見瞞不過,只得委委屈屈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平陽王妃愕然道:“昨夜睿王沒有與你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