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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 是喜是憂

容氏揚一揚下巴,“昭儀難得來一趟攬芳閣,你可倒好,慌慌張張地闖進來,還拿一件被不知什麼血跡弄髒的衣裳,這是觸我的黴頭還是觸梁昭儀的黴頭?”

阿繡連連搖頭,“奴婢絕不敢有此念頭,只是一時緊張,所以……”她伏首道:“奴婢知錯,請貴人恕罪。”

容氏盯了她道:“這件事,你還與誰提過?”

阿繡眸光一閃,搖頭道:“沒有。”

因為阿繡低著頭,容氏不曾見到她眼底的不安,暗自鬆了口氣,道:“往後穩重一些,若是再犯今日這樣的錯,我絕不輕饒,清楚了嗎?”

阿繡疊聲答應,“奴婢清楚,謝貴人開恩!”

容氏目光一閃,落在她一直捧在手裡的衣裳上,“至於這衣裳,其實我也不大喜歡了,蘭珠,拿去扔了吧,你也下去做事吧。”

在阿繡離去後,容氏目光又冷了幾分,無聲漫過蘭珠臉龐,令後者瞬間出了一身冷汗,跪下道:“奴婢大意,請貴人恕罪。”

“我恕你罪不難,但剛才若被梁昭儀發現,她可不會恕我們。”

“奴婢知道。”蘭珠委屈地道:“其實奴婢已經將衣裳收得很嚴實了,哪知道這丫頭會找出來,還不知死活的拿進來,險些闖下大禍。”

“你還有臉說。”容氏瞪了她一眼,沉聲道:“還不趕緊把衣裳燒了。”

蘭珠哪裡敢說半個不字,趕緊取來火燒,將幾乎全新的衣裳投入火盆之中,直至燒得一根絲線都不剩方才端下去,並且將焦炭埋入土中,真真是半點痕跡也不留。

容氏站在窗前,靜靜看著將土掩平的蘭珠,唇角微微彎起,猶如深山中狡詐多變的狐貍。

漪蘭殿中,小元子正仔細回稟著容氏一事,待聽到容氏懷有龍種,夏月驚訝地道:“陛下召幸過容貴人嗎?我怎麼不記得。”

慕千雪命花蕊取來彤史,指著其中一條記錄道:“確是召幸過一次,是一個多月的事了,與容貴人龍胎的日子相符,記上吧。”

宮中但凡有妃嬪懷孕,都會查閱彤史,若是沒問題,就會在旁邊註上一筆,算是證明瞭這個孩子的出身。

在夏月記錄的時候,小元子猶豫地道:“奴才與章院正出攬芳閣的時候,章院正曾提了一句,說容貴人喜脈略有些虛,他還是頭一次遇到,也不知是否龍胎有恙,只能等胎兒大一些,再做判斷;因為不敢確定,所以他也沒與容貴人明言,只是悄悄與奴才提了一嘴。”頓一頓,他道:“還有一件事,奴才覺得奇怪。”

“說。”慕千雪一邊說著,一邊重新接過彤史。

“臨出門的時候,奴才無意中撞到了容貴人身邊的阿繡,當時她手裡拿著一件衣裳,應該是容貴人的;那衣裳是暗紅妝錦刻絲,但奴才撿起來的時候,發現衣擺處有顏色不勻的情況,問了阿繡,她說是血。”

夏月一驚,“無端端地怎麼會有血?”

小元子疑惑地道:“我也想不通,因為當時趕著回來向主子覆命,也不曾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