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東方溯雖然於心不忍,但他對千雪一向尊重,也猜到她這麼做的用心,當即點頭答應,朝傾心投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後者知道自己這次在劫難逃,眼淚更是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夏月瞧著可憐,小聲道:“娘娘,公主這次想必是真的知錯了,您就再……”
“今日誰也不許替她求情。”慕千雪冷冷打斷夏月的話,盯了傾心道:“打碎東西原本也不是什麼大錯,可她卻總是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一次又一次,上次是推給小元子,這回更好,推給一隻貓,下回是不是要推給門口那幾只金剛鸚鵡了?”
“不會了!”傾心一邊哭一邊說道:“兒臣以後都不會,求母妃再原諒兒臣一次。”
慕千雪面色稍緩,盯了她道:“真的知錯了?”
“嗯。”傾心拼命點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慕千雪,後者強迫自己硬起心腸,“既是這樣,就去佛堂跪一個時辰。”
一聽要罰跪,傾心小臉頓時垮了下來,但又不敢拒絕,只能悶悶跟著小元子去佛堂罰跪。
在她走後,東方溯搖頭道:“你對傾心未免太嚴厲了一些,她畢竟還小,身子又一直不好,訓斥一頓也就是了。”
慕千雪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就是因為陛下之前一味縱容著她,每次犯了錯都百般維護,不捨得責罰,才讓她變得越來越淘氣。”
東方溯哭笑不得地道:“這麼說來,倒還都是朕的錯了?”
慕千雪嘆息了一聲,“臣妾知道陛下是疼惜傾心,但臣妾不希望她養成驕縱妄為的性子。現在傾心還小,改起來不難;等以後大了,定了性,想改都改不了了。所以……還請陛下見諒。”
東方溯按住想要行禮請罪的慕千雪,頷首道:“朕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朕之前總覺著傾心還小,不忍對她過於嚴厲,回想起來,這樣縱容確不是一件好事。不過朕從不擔心傾心會長成一個刁蠻公主,畢竟……”他故意摸過慕千雪光潔的下巴,調戲道:“她有一個這麼賢惠大方又善解人意的母親。”
慕千雪粉面微紅,嬌嗔道:“陛下又取笑臣妾了。”
“哪有。”東方溯握了她的手,含情脈脈地道:“朕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肺腑之言。”說著,他感慨地道:“朕也不知修了幾世的福,今生能夠娶到你。”
慕千雪聽到夏月他們低低的笑聲,不由得有些羞澀,掙紮著抽回手小聲道:“陛下無端端的怎麼說起這個來,也不怕讓人笑話。”
她抽手之時,中指上的一枚赤金鑲珍珠戒指因為戒圈有些鬆垮,意外掉落在東方溯掌中,後者正在替她重新戴上,意外看到戒指圈內刻著“陵陽”二字。
“陵陽……”東方溯若有所思地念著這兩個字,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對夏月道:“去把貴妃其它首飾拿過來。”
慕千雪疑惑地道:“陛下怎麼了?”
東方溯把玩著珍珠戒指,“前陣子,有人從渭水下游撈起一塊金磚,上面就刻著“陵陽”二字。”
陵陽位處安徽境內,大約十幾年前,那裡發現一座金銅礦,但每年的産量極少,尤其是黃金,遠不能與其他幾座金礦相提並論,所以沒什麼人關注。
慕千雪訝然道:“渭水之中,怎麼會有金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