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夫人。”張進受寵若驚地接過她親手遞來的銀耳羹,雖說紅袖閣裡也有珍饈美味,但他一口沒吃,就喝了幾杯酒,還是被強行灌下去的,這會兒還真是餓了。
看著他們兩個狼吞虎嚥的樣子,夏月好笑地道:“慢點吃,還有呢,剛才小二送膳過來的時候,我還和他說起紅袖閣呢,他說那邊請了八個大廚,川魯粵蘇,浙閩湘徽各一位,做出來的菜比揚州城最好的酒樓還要好,怎麼你們好象一口沒吃,盡餓肚子呢。”
張進含糊不清地道:“那一個個如狼似虎的,誰敢動啊。”
予恆亦道:“張公公說裡面指不定有藥,說什麼也不讓我吃。”
夏月好奇地道:“無端端地放什麼藥?”話音未落,她眼皮猛地一跳,駭然道:“難道有人知道了你們的身份?”
“那倒沒有。”予恆喝完最後一口,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放藥,張公公就是不讓吃。”
面對眾人的目光,張進清咳一聲,神情不自在地道:“我以前在金陵的時候,曾聽人說起,有些風塵女子為了招攬生意,為在酒菜裡面下……咳,下一些藥,好讓……讓客人動情。”
聽到這裡,夏月哪裡還會不明白,笑得前俯後仰,“我還以為是什麼,原來是這個,咯咯,想不到公公久居深宮,竟然還知道這個。”
張進被她笑得滿臉通紅,窘迫地道:“就算沒吃過豬也看過豬走路,有什麼稀奇的。”
幾人裡,只有予恆還是一臉茫然,“你們在說什麼,什麼藥,什麼動情?”
夏月努力憋著笑道:“沒什麼,大公子往後多聽張公公的話,他知道的可多了,連……連……哈哈哈。”說到後面,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予恆疑惑地道:“姨娘,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怎麼我都聽不懂。”
“這個……”慕千雪粉面微紅,朝東方溯投去求救的目光,後者微微一笑,解釋道:“青樓之地為了招攬客人,有時會用一些的藥,張進就是怕你出事,才一直攔著。”
“原來是這樣,多謝張公公。”予恆臉龐一紅,朝張進拱手道謝,後者連連擺手,“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就是後面灌酒的時候,奴才實在擋不及,好在沒出什麼事,否則奴才真沒臉見七爺和夫人了。”
慕千雪笑一笑,“有你護著予恆,我與七爺都放心得很。”頓一頓,她將話題轉回正題,“七爺可有見到琴清?”
東方溯撥弄著碗裡雪白軟糯的銀耳,“見了,也見到了另一個人。”
慕千雪一怔,旋即猜到了幾分,“江敘?”
“不錯。”東方溯松開手指,勺子磕在碗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我們走的時候,他剛好到,算是打了個照面。”
這個時候,屋外響起腳步聲,繼而門推開,一道嬌小的身影如穿花蝴蝶一樣撲到東方溯懷中,親暱地喚了聲“爹爹”。
“你怎麼還不睡?”東方溯寵溺地捏著傾心玉雪粉嫩的臉頰。
“爹爹不回來,心兒睡不著。”傾心像扭結糖一樣在他懷裡扭著,過了一會兒,她疑惑地道:“爹爹你去哪裡了,身上好香啊,好像是脂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