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而言之,整個紅袖閣都是江敘的,這一點琴清是知道的,這也是她為什麼明明有錢贖身,卻不敢離開紅袖閣的原因所在。
江敘知道她跑不了,所以一直沒有用強,想憑個人魅力征服,讓她心甘情願地伏在身下,可若是她離開紅袖閣,那就不一樣了,江敘絕不會放過她。兩淮鹽政使雖然只有從三品,但江敘兄長是朝中的一品大員,就算是兩江總督也不敢得罪。
江敘展一展雙臂道:“很久沒有下棋了,陪我下一局。”
“好。”隨著這個字,豔娘吹熄了燭火,室內一片黑暗,過了片刻,燭火重新亮起,桌上並不見什麼棋局,倒是江敘的手裡多了一本書冊。
豔娘熟稔的取來筆墨,侍候江敘在書冊上一筆筆記著,琴清摒息站在外面,透過窗縫往裡看著,看樣子這本就是帳冊了,原來藏在豔娘這裡,難怪沒人找得到。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剛才江敘說的“下棋”應該就是取帳冊的暗號。
在放回帳冊之時,豔娘再一次吹熄了蠟燭,令琴清沒有看到藏帳冊的地方,但可以肯定一點,帳冊就在豔娘房中。
帶著這個秘密,琴清悄悄回到了自己屋裡,紫鵑正焦急地等在裡面,一看到她回來,趕緊道:“姑娘你到哪裡去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有人來過嗎?”琴清一邊回答一邊問著。
“廚子來送過膳,被奴婢給打發回去了。”說著,紫鵑又追問道:“姑娘您到底去哪裡了?”
在讓紫鵑去外面看了一圈,確定沒人後,琴清方才壓低了聲音道:“我去了豔娘那裡,原來江敘的帳冊就藏在豔娘房中。”
紫鵑聽得一頭霧水,茫然道:“什麼帳冊?”
琴清搖頭道:“我沒看清,但應該是記錄他與各大鹽商往來銀錢的帳冊。”
紫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姑娘找那本帳冊做什麼?方公子只是讓您勸江大人平抑鹽價而已啊。”
“勸?”琴清冷笑道:“三年清知府,尚且十萬雪花錢,何況他這個兩淮鹽政使,你覺得他會和銀子過不去嗎?”
“這個……”紫鵑想一想,道:“別人開口或許不會答應,但姑娘不一樣,江大人他……”
“沒什麼不一樣的,在江敘眼裡,整個紅袖閣只有豔娘一人與人不同,至於我……跟其他姑娘並無區別。”
“怎麼會呢,他明明……”
琴清冷冷打怕她的話,“他喜歡的是這副皮囊,一旦得到手,就會棄之如敝屣,平抑鹽價,呵呵,想都不要想。”
“可方公子他們……”
“那只是他們試探的話,真正可以抵制鹽價的,唯有帳冊。”若慕千雪在這裡,一定會擊掌稱贊。
紫鵑遲疑道:“就算給他們拿到帳冊也沒用,揚州那些官員平日裡可沒少收江大人的好處,說句不好聽的,都是一丘之貉,根本指望不上,一個不好還會反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