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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九章 瘋病

容氏拭一拭淚,欠身道:“一切聽從姐姐的吩咐。”

梁氏對她的回答甚是滿意,“好。”

從梁氏那裡出來,蘭珠見左右無人,小聲道:“其實貴人身子並無大礙,為什麼要說不能生育?多不吉利啊。”

容氏回頭看了一眼,淡然道:“若不這麼說,她怎麼能放心助我複寵;別看她說得好聽,其實與太後根本沒什麼區別,都是在利用我罷了,只是她的利用又稍微好些。”

蘭珠咬牙道:“這宮裡頭的人可真歹毒,想盡辦法害人。太後是這樣,梁昭儀也是這樣,奴婢在一旁看著都心寒。”

容氏冷冷道:“你放心,她們對我做過什麼,我都一一記著,來日,定當加倍奉還。”

再說梁氏那邊,在與容氏議定後的第二日,她就將裝有百香花的香囊獻了給陳太後,在遞過去的時候,梁氏的手沒有一絲顫抖,平靜得彷彿是在遞一件再尋常不過的東西。

陳太後不知香囊有問題,整日佩戴在身上,正如梁氏所言,初時無異,隨著時間的推移,陳太後脾氣變得越來越大,動不動就發火,連她一向最倚重的秋月也捱了不少訓斥。

到後面,陳太後情況越發嚴重,失眠、幻覺、夢遊、狂躁,這下子誰都看出有問題了。

這日清晨,梁氏過去請安,剛到門口便看到一隻白瓷茶盞迎面飛來,嚇了一大跳,躲閃不及,只能掩袖遮面,幸好茶盞只是砸在門框上,虛驚一場。

秋月急急走過來,“昭儀沒事吧?”

梁氏看了一眼裡面,陳太後被幾名宮人按住,太醫正試圖給她把脈,但陳太後反抗的太過激烈,手剛一觸及便被掙開,根本無法把準脈象,“本宮沒事,倒是你們,這是出什麼事了?”

秋月滿面無奈地道:“奴婢見太後情況越來越不對,就請了太醫來看,哪知太後抗拒得很,怎麼也不肯讓太醫,實在愁煞奴婢了。”

陳太後似乎聽到了秋月的話,大聲道:“哀家沒病,是你們,你們存心要害哀家,滾!全部都滾出去!”

秋月愁容滿面,“您瞧瞧,這可怎麼辦,從前日開始,太後就一直沒闔過眼,說是有人要害她。太後風寒才剛好,再這樣折騰……嗚。”說到傷心處,秋月不禁哭了起來。

梁氏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陳太後,後者眼裡滿布紅血絲,眼下一片青黑,果然是很久入睡了。

“啊!”一名小太監突然大叫起來,陳太後掙紮不開,竟是一口咬在他手上,鮮血順著她嘴角流下來,猙獰如惡鬼,有膽小的宮女,嚇得連連後退,不敢靠近。

幾名太監合力,才勉強迫陳太後松嘴,那名小太監趕緊抽回鮮血淋淋手,這麼一會兒功夫,手上已是留下一圈深可見血的牙印,要是再晚一會兒,怕是手都要被咬斷了。

太醫也是嚇得面色煞白,說什麼也不敢再近前,唯恐落得跟那個小太監一樣的下場。

秋月氣得直掉淚,怒斥道:“這個也不看,那個也不管,難道由著太後狂躁失眠而……而……”後面那個字,她不敢也不願說。

梁氏凝聲道:“你身為太醫,卻置太後性命於不顧,只憑這一條,本宮便可以問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