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猛哪裡知道,剛才不過是順著步允的話說罷了,他實在答不上來,只得小聲道:“請大人賜教。”
“連自己錯在何處都不知道,真是蠢得無可救藥!”步允毫不留情的指責令李猛滿面通紅,但又不敢頂撞,只能在那裡幹笑。
“行了,收起你那副比哭還難看的嘴臉。”步允橫了一眼,冷聲道:“你有火槍,火炮,難道北周沒有嗎?這次能夠大獲全勝,是因為出其不意,又佔了天時地利;可要是這會兒沖出去,東方澤還在,張啟淩也沒死,只要他們沒有昏頭,必然能讓你有去無回了。”
“多謝大人指教,是末將魯莽了!”李猛聽得冷汗涔涔,他確實沒想到這些,只一門心思想著趁勝追擊。
“但……”李猛瞅了步允一眼,欲言又止。
步允早已活成了人精,又豈會看不穿他的心思,“怎麼,怕本座對付不了他們?”
李猛討好地道:“大人英明神武,足智多謀,豈會對付不了這些區區外賊。”
“還學會耍嘴皮子了。”步允冷笑一聲,漠然道:“放心,本座自有對付他們的法子,想吞應天……哼,他們還沒那本事!”
這個時候,有士兵走上城頭,朝步允拱手道:“啟稟大人,所有意圖逃出城的百姓都已經處死,不知他們的屍體要如何處置?”
李猛不滿地道:“這還用問,當然是挖個坑埋起來。”
步允冷聲道:“坑當然要挖,但……不必急著埋。”在士兵疑惑地目光中,他道:“去把之前準備逃出城的那些人帶來,本座有用。”
“是!”士兵帶著疑惑離去,至於李猛,一直等著步允解釋,可令他失望的是,直至離去,步允都沒有提及他要這些人做什麼。
再說城外,熱水一盆盆端進燈火通明的營帳,等到端出來時,盡皆變成了觸目驚心的血水。
躺在床榻上的張啟淩雙目緊閉,面若金紙,身上到處都是傷,血肉模糊,連頭上都有傷,涓涓往外流血。
好不容易等到醫十處理完傷口,東方澤迫不及待地問道:“他怎麼樣了?”
醫十就士兵端來的水洗去手上的血汙,沉聲道:“別的都是皮外傷,看著嚴重,其實休養一陣子就沒事了,麻煩的是頭上那個傷口……不太樂觀。”
東方澤一驚,緊張地道:“這血不都止了,怎麼還有麻煩?”
“張相頭上受了嚴重的撞擊,不止表皮出血,腦袋裡面也出了血,變成淤血積在裡面,可不就是大麻煩嗎?”
“那……那現在要怎麼辦?”
“我會每日過來針灸,如果能夠化去淤血,張相就能醒過來,反之……”醫十嘆了口氣,“你們要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