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來時,猶如百花齊放,百媚生姿,令眾人看痴了眼。
“要是沒了臣妾,廢黜太子的事可就進行不下去了,太後心心念念盼的就是這麼一刻,若是為了一時意氣而錯過,實在可惜。”
陳太後眼底疑惑叢生,她現在有點摸不準沈惜君打的是什麼主意了,按理來說,沈惜君應該很不想廢太子,召叢集臣是迫於無奈,怎麼現在看起來,似乎……很樂意?
難道……她想借機扶持齊王上位?
是了,一定是這樣!
蠢貨,自己好不容易才進行到這一步,又怎麼會給她鑽空隙的機會,真是個沒腦子的東西,難怪這麼多年一直被慕氏壓著。
想到這裡,陳太事眉峰漸展,重新撥動指尖的佛珠,“你不是不希望廢太子嗎?”
“於情,確實不想;於理,不得不為之。我所能做的,就是在兩者之間,取一平衡。”
“好一句不得不為之。”陳太後微微一笑,“哀家就看看,你能平衡到哪一步。”說著,她揮手示意眾人讓開,任由沈惜君離去。
“太後,咱們就這麼算了嗎?”秋月咬著唇,眼中盡是不甘之色。
陳太後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怎麼,委屈了?”秋月被她盯得有些猶豫,但到底還是不甘心,小心翼翼地道:“奴婢是什麼身份,別說是被皇後訓斥,就是打死也沒資格覺得委屈,但太後您不一樣,六宮之中,您才是最尊貴的,皇後她憑什麼那麼蹬鼻子
上臉,呼呼喝喝,絲毫沒有將太後您放在眼裡。”
“這麼說來,你是在為哀家不甘了?”不等秋月說話,陳太後已是冷笑道:“什麼時候你也學會口不對心了?”
秋月心中一慌,低下頭囁囁地道:“奴婢沒有。”“你跟了哀家那麼多年,哀家還能不曉得你的心思。”陳太後漠然說了一句,起身走到放在紫檀長案上的錯金香爐前,香料已經燃光了,幾乎聞不到什麼香氣,但爐身還是暖的,揭開蓋子後,還能看到底下
星星點點的炭火光芒。
陳太後舀了一勺檀香進去,不多時,便有細細的白煙自一個個爐孔中飄了出來,殿中無風,這白煙就直直往上升,沒入角落之中。
“皇後固然可惱,但正事要緊,只要能廢黜太子,哀家受些許委屈又有什麼要緊的。”
馮川一直跟在她身邊,此刻聽到這話,疑聲道:“奴才有一事不明。”
陳太後面容在白煙中若隱若現,“皇後為什麼明知道是陷阱還要跳下去?”
馮川連忙恭維道:“太後英明。”“要是哀家沒料錯,她應該是想借這個機會,扶持自己兒子上位,畢竟……皇帝就這麼兩個兒子,也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