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豹回頭看了一眼,輕聲道:“殿下,再讓她這麼喊下去,恐怕會把太子引來。”
予恆冷冷道:“引來了正好。”
王豹看出他心中的憤怒,提醒道:“殿下,那位始終是太子,爭不得,也爭不起。”
王虎也憂心忡忡地道:“其實剛才殿下那樣做,已經是逾越了,太子怪罪下來,咱們很難交待的,不然……還是等陛下和貴娘娘回來了再說。”
予恆一言不發地抿著唇,王豹二人說的他都知道,可只要一想到花蕊死的那麼慘,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憤怒。
在快要走門口的時候,予懷出現了,看到劉三娘披頭散發追在予恆後面的模樣,大為詫異,拉住她道:“這是怎麼了?”
看到予懷,劉三娘哭著跪了下來,“殿下慈悲,快救救奴婢!”
予懷被她弄得莫名其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齊王覺得是奴婢陷害姑姑,非要努力認罪下毒,奴婢不認,他……他就逼奴婢服下金蠶蠱毒!”
聽完劉三孃的話,予懷駭然色變,金蠶蠱是什麼東西,他是知道的,大哥……怎麼會有那種陰毒東西?
跟這個比,更令他震驚的是予恆竟然私自逼供他的人,還強迫服下金蠶蠱毒,簡直……簡直豈有此理!
在讓阿財扶住劉三娘後,予懷來到停下步伐的予恆面前,言語間含了幾分薄怒,“她說的是真的嗎?”
“不錯。”聽到予恆承認,予懷面色一沉,寒聲道:“簡直荒唐,把解藥交出來。”
予恆平靜地道:“那得看她自己了。”
對視片刻,予懷突然笑了起來,厭惡地道:“看來花蕊沒少在你面前嚼舌根子,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饒她。”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予恆勉強壓抑的憤怒如火山一般噴薄而出,“饒她?你那也叫饒她嗎?五髒六腑,全身肋骨,就沒一處好的!”
予懷眼底掠過一絲歉疚,但也僅此而已,轉瞬恢複了一慣的漠然,“那是她咎由自取。”
予恆氣得連連搖頭,“花蕊拼了命地維護你,臨死之前,還讓我一定要幫你,結果卻換來你一句‘咎由自取’,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太子殿下!”
予懷驚聲道:“你……你臨死之前?她死了?”
“被你打成那個樣子,還能不死嗎?”說到這裡,予恆氣極反笑,“再說了,這不正合了太子殿下您的心意嗎?”
予懷被他說得有些不安,低低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予恆諷刺道:“是不知道棍子會打死人,還是不知道人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