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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回 同胞同命

四姨娘同五姑娘請辭離了方亭,兩人慢步行走,無交談只顧落淚。路上陸陸續續有賓客過往,故而不得再三強忍微笑,時而回了賓客的禮。

原是有好些話要講,可如今人到跟前,卻是一個字都不知如何說起。許是思念過久,久不相見,這一時的突然相見叫人有些欣喜過了頭,反叫心內久久平復不得。

這會兩人的腳步越發快了些,兩手更是緊緊牽著。一路不語。寒露左右瞧了瞧,這會開口打破寧靜,問道:“也不知七姑娘和六姑娘到何處玩去了,至今未見姑娘們露面。”

聽著,身旁的劉媽媽道:“一早,六姑娘拉著玉茹姑娘,說是,要去主君的書房裡看八哥。姑娘不知,那鳥成精了般,竟會說人話。”

寒露笑道:“我知曉!這會說人話的鳥叫鸚鵡!我在王府見過!”

聽著,四姨娘拿起巾帕點了點眼角的淚,突停下來,看著五姑娘,她抬手摸了摸五姑娘的臉,半響才道:“這事如何也是瞞不下了...”

身後媽媽女使紛紛靜下。五姑娘看著四姨娘,突有些慌了心,問道:“姨娘,所瞞何事?可是七妹妹...”

二提七姑娘,四姨娘再是忍不住別過頭捂嘴哭了起來;五姑娘心慌的不知所措,只得靜待四姨娘緩緩再同她親口說。

可見劉媽媽也是忍不住紅了眼,她看看四姨娘又看看五姑娘;這會四姨娘再別過頭來,她雙手握住五姑娘的手,哭道:“每每想起這事,我便是忍不住哭。蓮兒你不知,葵兒參了冬秀,如今,進康王府去了!”話落,四姨娘再是忍不住,連趴在五姑娘身上哭了起來。1

五姑娘一滴淚落下,愣在原地,她雙手扶著四姨娘,望向劉媽媽。寒露心口一愣,連連到五姑娘身旁護著,生怕她因此傷心摔落。

劉媽媽連從袖內抽出巾帕抹淚,雙手抓著五姑娘的手哽咽道:“姑娘可莫怪,隱瞞姑娘實是無奈之舉。姑娘身於王府遠在京城外,不知安危幾何,日盼姑娘能小心再小心些,此事若叫姑娘知曉了,定會日日憂心,怕姑娘就此疏忽了旁人,叫人有機可乘。”

劉媽媽再次抹淚,接著道:“這入宮參選原是六姑娘的事,可有咱姑娘的份?可怪咱七姐兒氣運不好罷,偏偏在那節骨眼上出了事...主君一氣之下,這才...可不管姨娘怎麼求,主君橫豎不願將七姑娘留下,姨娘為此是哭了好一陣的,因此臥床數日不起,身子,是落下了病根了。”話落,劉媽媽心疼的扶著四姨娘,陪同落淚。

五姑娘問道:“七妹妹究竟出了何事?”

四姨娘看著五姑娘欲言又止,半響落淚道:“如今說這些,已無濟於事了...為了讓葵兒名正言順入宮參選,你父親將葵兒記在君母名下,如今,葵兒也是嫡女了...”

劉媽媽這會上前,緊抓五姑娘的手微用力,道:“姑娘最是清楚咱七姐兒的脾性,怕是一點不合心意的,便有的鬧的,可不得罪人!”

“如今我最憂心的,便是葵兒了。也不知她在康王府是如何度日...縱然有你父親撐腰,有郡主的人給護著,可她那自惱的性子到底也磨她自個不是。”四姨娘擦著淚,接著道:“自以為是天大的好事,可恨不得將你們姐倆往裡頭送,就此高高在上。直至如今,我才知其中險害,卻已悔之不及。”

“蓮兒雖不爭不搶,卻易惹欺負。葵兒心急倔強,心直口快易得罪人...”四姨娘淨了淨淚,緩緩抬手撫摸五姑娘的臉頰,道:“到底是姨娘無用,竟將你們姐倆教成這般性子...”

四姨娘緊握著五姑娘,道:“也不知我這一生,還能再見葵兒幾回...”

五姑娘握住四姨娘的手哽咽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罷。姨娘何須自責!”

就此,兩人回屋裡頭談了好久的話,直至申時有人來傳,這才打斷了。

屋內,迷糊聽見有女使在外喊話,這會劉媽媽和寒露從側屋出來看究竟;四姨娘與五姑娘就坐在對門處,幾人相看一眼,原地不動的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