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宴殊看她這副模樣,便也知道止疼藥大概是有效果了。
柳宴殊縮回了手,他耐心說道,“貧道是赤霞觀知觀柳宴殊,姑娘不必驚慌,這乃是貧道法器之內。真人向來不喜妖族,未免節外生枝,貧道這才自作主張用偷梁換柱之法將姑娘替換而出安置在其中,姑娘不必擔心,只是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確定姑娘是否與那惡鬼沒有關系之前,還要委屈姑娘在此待上幾日,這陣法有療傷之效,姑娘在此也可緩解傷勢。”
餘璃沒理他。
柳宴殊也沒有抱著兩三句話就讓她相信他的希望,左右他已經幫她處理好傷口了。他從藥囊裡拿出兩個小瓶子擺在她面前。
“你腿上的鱗片堅硬如盔甲,本非人力可破,只是你當時被縛,靈力被限才叫人傷你至此。這本是你的護體鱗片,修養起來十分不易,這瓶紅色的是生肌丸,你每天服用兩顆,靜養數月,必能恢複如初。這瓶藍色的是清心丸,每天一粒,清心靜氣。”
餘璃抬頭看了柳宴殊一眼。
“姑娘腿上的傷口尚是小事,只是貧道剛才替姑娘診脈,發現姑娘經脈有損,所以才會導致方才的症狀,這傷必須好好醫治若不好好醫治恐怕有性命之憂,止疼藥也只是能暫緩病情卻並不能治療根本,貧道會經常來此替姑娘醫治。另外姑娘若有需要,貧道自會前來替姑娘診治。”
說完,柳宴殊見餘璃並沒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心裡雖然有些不捨失落,但還是轉過身要走。
“等等。”餘璃沙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柳宴殊回過頭,心裡欣喜面上卻是一片淡定的問道,“姑娘可還有事?”
“你想要問我什麼,我都可以回答你。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幫你。”餘璃抬起頭,“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柳宴殊皺著眉頭,倒也沒有立馬答應,只問道,“什麼條件?”
“第一,你們不準難為念之。第二,我可以幫你捉鬼,但是證明我和那個惡鬼沒有關系之後,你要答應放我們離開。”
她原本以後她和那個惡鬼除了那天晚上的一面之緣之外,應該是不會存在任何瓜葛的。但是她今天晚上卻想要殺掉她,如今方府有兩位道長在此,而且這間屋子內外都貼滿了符咒。一個不小心就會露出自己的馬腳,她來方府還不到一個月,到底是為什麼會讓這個女鬼冒著風險過來殺她呢?
這件事情發生了一次,就難免會發生第二次第三次,這一次正好被那個‘餘璃’碰上,可是下一次呢?
想要不被殺掉,就只能另尋出路。
她並不是相信了眼前的這個道士,只是除了他,好像也並沒有什麼別的人可以選擇。她一個人也絕不會是那惡鬼的對手,何況現下她還受了傷,不選擇他,難道選擇白天那個老道士?
她根本無路可走,就當是賭一賭,就算輸了也總比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屋子裡坐以待斃要來得好。
雖然只是一線生機,但是一線生機也是生機,她想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柳宴殊想了想,其實這兩個條件並不算是苛刻,如果真的證明瞭她是無辜的,這兩個條件也是理所應當的。
“貧道答應你。”柳宴殊衣袍一撩,席地而坐,與餘璃平視,“那就先說說你來方府的目的好了,你為何處心積慮的留著這兒?”
餘璃坐在牆角,低著頭小聲的說道,“因為念之,他想留在這兒。”
“你們對外宣稱是兄妹。”可一個是人,一個卻是妖。
“他從小就和我在一起。”
柳宴殊又問,“你和那鬼果真沒有關系?”
“我只見過她一面。”
柳宴殊皺著眉,“什麼時候?”
“王二死的那天晚上。我當時迷了路,闖進了秋苑,看見王二就躺在地上。她就從房頂上飄了下來,還給我指了路,我當時不知道王二已經死了。”餘璃突然笑了一聲,“其實就算當時他還沒死,我也不會現身救他的,其實,我也算不上是什麼好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