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遲娘從枕頭裡挖出來抱在懷中,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道,“怎麼想起做鴕鳥了?也不怕把自己憋壞了。”
遲娘整張臉都浮著淡淡的粉紅色,眼眶和鼻子都紅紅的,那兩瓣唇瓣更是不用說了,整個人可謂是紅了個通透。
方少爺揉著她的指尖,說道,“讓你提心吊膽原是我的不是。”
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塊玉佩來,摩挲良久,將玉佩放在她手中,溫聲道,“你我如今已算夫妻,這是我家的家傳玉佩,既有良妻,理應交由你保管,待我歸來,迎你入門。”
遲娘曾經見過這枚玉佩,方少爺從不輕易示人,十分重視。
方少爺見遲娘呆愣的樣子,忍不住調笑道,“怎麼了?娘子?”
遲娘往被子裡縮了縮,小半張臉縮到了被子裡面,方少爺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又忍不住親了親她的眉心。
“我知你愛花,到時候,我就在院子裡種滿各類花草。讓你一年四季都有花可看。我會在開滿花朵的庭院裡為你紮一個鞦韆,帶再過幾年,我們有了孩子,我就陪著你和孩子蕩鞦韆。遲娘,你說我們要是有了孩子,該叫什麼名字呢?”
等他們有了孩子?
遲娘下意識的撫上小腹,他們的孩子,不論是什麼樣都是好的。
“就叫惜之如何?”方少爺摸著下巴,“愛之惜之。”
“這是女孩子的名字吧?那男孩呢?”
方少爺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他皺著眉思索良久,終於放棄了。
“到時候再說唄。”
反正一生那麼長。
為了防止不被蔡爺爺發現,遲娘早早的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剛睡下不久,方少爺就起床洗漱,商隊出發的時間很早,天還灰濛濛的沒有亮全,街道兩旁門戶緊閉,看上去空蕩蕩的。
遲娘昨晚沒有休息好,方少爺原本讓她好好休息不用出來送他,但是遲娘決意如此,他也無可奈何。商隊裡的人都在搬運貨物,方少爺將自己的寶劍掛在馬上,遲娘將一個包袱遞給他。
“這些都是丫頭給你準備的幹糧,你留著路上吃吧。”
“多謝老伯。”方少爺對遲娘說,“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著我回來。”
方少爺跨身上馬,遲娘連忙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角,方少爺坐在馬上看她,“還有話對我說?”
蔡爺爺去和商隊裡的人攀談。
“我會在家裡好好等你,你一月不來我等你一個月,你一年不來我便等你一年。”
方少爺:“那一輩子呢?”
“那我就不等了。”遲娘比劃道,“我至多等你十八年,如果你不回來,那我就當做從沒有你這個人,一別兩寬各不相見。”
“遲娘想做王寶釧?可我不想做薛平貴,不想讓你空等那麼多年。至多三月,我一定歸來。”
天色朦朧之時,一隊商隊往遠方走去。
來時一身錦繡無牽無掛,去時粗布麻衣滿懷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