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宴殊中了那黑衣人一掌,走到半路就神志不清暈了過去,餘璃死死地拽著他,用力的拍著他的臉,“柳宴殊柳宴殊!”
柳宴殊的臉一片慘白,餘璃將他背了起來,柳宴殊看起來高高大大的,但是卻出奇的輕,背起來跟一根羽毛似的輕飄飄的。餘璃揹著柳宴殊一路往他們落腳的客棧趕去,生怕那個黑衣人再追上去。
她一腳踢開素問的房門,連解釋的時間都沒有,氣喘籲籲的說道,“快走!”
花辭顏住在餘璃房裡,她正在睡覺就被餘璃驚醒了,一臉睡眼朦朧的模樣,“怎麼了?”
素問看到她揹著嘴角還殘留著血液一臉蒼白的柳宴殊也被驚到了,他扶著柳宴殊道,“知觀這是怎麼了?”
餘璃急得不得了,什麼事情不能先走再說嗎?這麼磨磨唧唧的,萬一那個家夥追上來了,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餘璃揹著柳宴殊轉頭就走,花辭顏和素問見她不願意多說也知道是遇上大事了,兩人拿了包袱就往店門口走去。等到他們上了馬車,餘璃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她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兩人。
素問:“看來那個黑衣人來頭不簡單,不過我們赤霞觀也沒有什麼仇敵啊,怎麼會招惹到這樣的人?”
柳宴殊修行十數年,道行頗深,但是聽餘璃所言,柳宴殊居然在那個黑衣人面前敗下陣來,這樣的人絕非是等閑之輩。
餘璃低下頭,“那個人好像是沖著我來的。”
那個黑衣人明顯是沖著她來的,只是柳宴殊想要阻攔他,他實在是被他糾纏的煩了才想要對柳宴殊下手。但是她自從化作人形以來根本就沒見過什麼人,大部分時間裡都呆在了赤霞山和方府之中,怎麼會得罪了這樣的人?
“沖你來的?不會是你之前得罪了什麼人吧?”花辭顏說道。
餘璃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花辭顏曾經說過,一條鯉魚若是想要化成人形,最少也要個幾百年的時間,但是她的記憶開始之初就是十幾年前,她根本沒有百年前的記憶。
她突然想起了當時逃走之時柳宴殊塞給她的那枚玉佩,她放在手心裡仔細看了看,那枚玉佩全身晶瑩雪白,周身刻著龍紋,背面刻著一個字。
“這是什麼字?”她指著那個背面的字問素問。
“這是‘晏’。字”
哦,原來這個老道士這麼自戀啊,居然在玉佩上刻了自己的名字還隨身佩戴!
回赤霞觀的路上,柳宴殊醒過幾次,但是都十分虛弱,只說了幾句話便又暈倒過去。素問急的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終於在五天之後回到了赤霞觀。
一回到赤霞觀,素問就將柳宴殊揹回了房間。餘璃更是自告奮勇的留下來照顧柳宴殊,那個黑衣人畢竟是沖著餘璃去的,柳宴殊只是因為想要救她才受的傷,算起來還是她連累了她,她雖然平日裡沒心沒肺的,但是柳宴殊對她確實不錯如今被她連累到如今地步,她多少有些愧疚之心。
柳宴殊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還未轉醒。
這一路上,餘璃沒少施法給柳宴殊療傷,但是奇怪的是對他的病情根本沒有半分作用。素問也說了,柳宴殊體質特殊,很多的藥材和法術對他都沒有效用,每次柳宴殊受傷都只能等著傷口慢慢好起來。
柳宴殊胸口中了一掌,如今那掌印已經漸漸發黑,赤霞觀中懂醫術的小道士給他的胸口敷了藥材,現下也只能盼望著柳宴殊早些醒來了。
餘璃趴在柳宴殊床前,突然想起他房中的密室。
自從那次餘璃一掌拍碎了牆壁之後,柳宴殊雖然修好了牆壁但是他也怕下一次餘璃再把牆壁拍碎幹脆將密室的機關告訴了她。
這裡面會不會有怎麼救治柳宴殊的辦法?
餘璃一開啟密室的門,就看見了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書籍。
這麼多,她要看到什麼時候啊?
她在書海中來回打轉,突然看到一本陳舊的書籍,那本書好像時常被人翻看,書皮都有些泛黃捲起了。
她拿起那本書,只見書皮上寫著幾個大字——《神界史記錄》。
她隨便翻了幾頁,便見書上寫著:神歷三萬年整,玉皇長女晏輕衣接任神界帝位,與神界戰神鳳祁結為神仙眷侶。神歷三萬五千零一年,晏皇懷子,神界和冥界之戰爆發,鳳祁代為出征,神冥之戰雖然平息,但是戰神鳳祁隕落於神魔之戰。
神歷三萬五千三百零一年,晏皇誕下孩兒,此子出生之時紫光沖天,晏皇對此子寄予厚望,封其為神界太子,取名為晏紫君。太子出生之後便被關鎖於紫雲殿,百年之後,太子破殼而出,為晏皇長女。
神歷三萬五千八百零一年,太子奉召出紫雲殿,入雲霄殿輔政。晏皇之弟晏輕一有兒名晏琢,與太子定親,以待來日大婚。神歷三萬六千一百二十二年,神冥大戰再次爆發,晏皇派太子出征,太子凱旋歸來大安神界之心。
同年,太子發疾病死於紫雲殿中,魂歸大地。晏皇痛失愛女,追封為哀思太子。
這都是什麼東西?講了一大堆,就是沒講怎麼治病救人的,餘璃失望的將書籍合上,將書籍原樣擺了回去。
阿晏......
誰?
餘璃猛然回頭,可密室之中空無一人。
她疑惑地出了密室,柳宴殊還是原樣的躺在床上。他如今只穿著寢衣,頭上道冠已除,一頭烏黑柔順的墨發鋪了一床,更顯得臉色蒼白。
她曾經誇贊過,柳宴殊生的十分好並不是虛言,只是平常之時柳宴殊要教導徒弟和赤霞觀中的弟子,於是他不得不擺出一副嚴肅認真不茍一笑的模樣。旁人平常一見到他如此模樣便被嚇住了,哪裡還會有人去看他的容貌是否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