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衛驍知道攔不住他,況且那郭長安已死,便由著他帶走了長安。
騎著馬帶著已經沒了呼吸的長安一路狂奔至晏絨衣的醫館。
見到他懷中的長安後,晏絨衣的反應和太醫們一樣。
晏絨衣道:“四個月的身子,卻瘦成這樣,一看便知是未曾吃飽過。失魂露讓她整個五臟六腑都受到了侵蝕,體內的經絡爆裂,所以方才一定嘔血不停……”看著衛珩求助的雙眼,她搖頭輕嘆,“衛公子,饒是我晏絨衣醫術再精,也是不能讓死人復活的。”見衛珩頹然地撫摸長安的臉,晏絨衣頗為同情地說,“又不是沒提醒過你,有了身子的人萬不可服用失魂露。衛公子節哀順變吧,如今懊惱亦是無濟於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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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珩何嘗不知道自己懊惱是沒用的?
萬幸他又得了一世的命。
衛珩側頭看著身量不大的長安,想到她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便有種莫名的滿足感。
她還活著,真好。
長安看著前面的火光,十分焦躁。
她不敢去看前面的火光,索性坐在地上,低頭揪著地上新冒出頭的嫩綠野草。
“長安。”
長安一扭頭便看見衛珩目光痴痴地注目著自己。
不知道什麼時候,衛珩也挨著她坐下,且語氣低沉地喚她的名字。
“衛珩,你的人真的能救我母妃?”長安抓住他的手,“若我母妃經此一事能安然無恙,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衛珩聽此,喜上眉梢地握住她的手:“真的?那你肯原諒我嗎?”衛珩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釋,“那瓶酒里加的不是鶴頂紅,而是失魂露。”
長安打斷他的話:“衛公子和我本就不是一條船上的人,原諒不原諒倒還真談不上。”
她心裡想的是,不原諒。
讓她原諒幾個月前送自己上路的人,她做不到,尤其那人還是自己深愛之人。大約是曾經太在乎他了,如今一看到他,她就會想起前世那些揪心窩子的事。
逝事如風,過去的一切何不讓它就此煙消雲散?
她希望自己能有如此豁達的心態,然而她做不到。做不到豁達,又不能與之抗衡,便只有暫且躲著些了。
衛珩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氣。”
“當年我做了不少讓衛公子很是為難的事。今世,我不會纏著你。更不會同五皇姐爭奪你。”長安誠懇地說著,“我也知道,衛公子是看不上我們的。”
“誰說的?”衛珩心慌地攬過她的肩膀,“你方才了說什麼都答應我。那好,我回去便向皇上請婚,讓皇上把你許配給我。”雖然長安模樣小了點,可是他不在乎,大周朝也不是沒有十二歲女子就成婚的事,等幾年後她大了,心中的怒火散了,兩個人之間的事便是水到渠成。
出乎意料地,長安衝著他笑了。
是嘲笑。
“衛公子快別說笑了。我現在一點說笑的心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