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是不是,要裝的呢?”司機不甘示弱,依舊嘴硬。
“你自己心壞就不要把別人也想的那麼壞,況且人家都說有證明瞭,怎麼,這證明是擺設嗎?那我可要打電話好好問一下辦這個證有什麼用了。”
司機張了張嘴巴,方執亦不給他回嘴的機會:“需要我現在就諮詢嗎?讓在場所有人都聽一聽,導盲犬到底能不能上公交車。”
話音剛落,車內就有幾人附和。
“就是,誰規定的導盲犬不能上吶?”
“這司機怎麼不講道理啊,人家不都說有證明瞭嗎?”
“我剛剛在車站就看見這狗只待在主人身邊,安靜得很,怎麼看都不像會咬人的樣子。”
“小夥子上來吧,這司機不讓上我們就去投訴他,看他還敢不敢不尊重人!”
司機被懟的啞口無言,再加上週圍沒支援他的,頓時有些心虛,粗著嗓子對男生說:“上來上來。”
拉布拉多亮起眼睛,穩穩地將男生帶上車。
方執亦也伸手扶了一把,剛才還擁擠的車廂隨即讓開一條道。
“來來來,坐這兒來。”熱心的大姨招了招手,把自己的座位騰出來給男生。
待坐下後,拉布拉多又緊緊臥在自己主人腳邊。
“謝謝大家。”男生露出感激地笑容。
“不客氣不客氣。”
“你這狗真的好聽話。”
“誒,別摸啊,人家在工作呢。”
“哦呦,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
方執亦望著這和諧的畫面,心中升起一股濃濃的成就感。
幸好自己剛才勇敢站了出來。
“你手怎麼回事?”白季把方執亦的手拉到自己面前,蹙起的眉頭隱隱透著幾分陰沉。
方執亦動了動手指,卻被對方用更大力氣握住,他“嘶”了一聲,輕聲道:“別這麼大力,有點疼。”
白季聞言懈了些力氣,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察覺到對方此刻心情不是很好,方執亦忍著疼,開起玩笑安慰道:“我這是得了灰指甲呀,得了灰指甲,一個傳染倆,你別碰我了,小心被傳染。”
鮮少冷臉的白季嘆了口氣:“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你看看這印子,還有指甲。”
白天的時候因為要寫卷子,方執亦沒太能感覺到痛,等回到家後,這手特別是指甲反倒開始鑽心的疼,不過也能忍。
這是他見義勇為的勳章,這點小傷不值一提。
“怎麼弄的?”白季倏地低下頭去,心疼地吹了吹。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上面,電流般的感覺從指尖傳來,方執亦睫毛輕顫,要說的話忽然梗在喉間。
“嗯?怎麼不說話?”白季抬眼,與方執亦視線交彙的剎那,心跳變得異常猛烈。
他看到了,他從少年的眼神裡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