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自然沒想到墨七會問她如此直白的一個問題,她在為她的囧境發愁,她覺得他就算沒有慌張崩潰至少也該鬱悶吧?
誰知道他此時還能打起別的主意來。
“沒有。”姜寧確實沒有什麼神通,她連離開他的身體都做不到。
只是,她知道這大梁的江山很快就會落入淩王之手,但她不想說,也覺得不應該說,這樣天大的事恐怕是會招來禍事的。
“測人生死禍福呢?”
“不會。”
“那讓你找個人總行吧?”
“找不到。”
姜寧顯然被問的不大高興了,這個人挺自私的。
“那你……倒是挺煩人的,早點兒睡覺吧!”墨七自然也問的興趣缺失,找個人都找不到,是挺沒用的。
他也是一時想起他哥哥入了軍營生死不知,看來是他高看了這個鬼魂了。側了側身子拉了拉破爛的被子蜷縮著就閉上了眼睛。
姜寧同樣的鬱悶氣結。
“什麼叫我煩人?我……我還覺得莫名其妙呢,你以為我願意跟著你這樣一個瘸子?”
“不願意就不要跟一個瘸子說話了。”當自己不存在多好。
墨七對於被鬼上身一事頓時覺得挺沒意思的。
姜寧自然氣憤難平了,可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索性既來之則安之好了。
一夜無話。
第二日,姜寧是被墨七的噴嚏聲驚醒的,那三年給她留下的陰影太大了,真的猶如從噩夢中醒來一般。
“墨七,你不是有銀子嗎?你為什麼不住的好一點兒?”
陽光透過只有半個窗欞的視窗進來,刺眼的光線下姜寧覺得這屋子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她覺得墨七肯定是受涼了。
墨七沒有搭理姜寧,只起身迎著陽光就出了門。
他這樣的,在這兒就算是有個安身之處了,別的也就不需要了。
出門上了街,昨天晚飯沒吃,這會兒太陽已經老高了,肚子也已經餓的咕嚕叫了,自然是打算去吃點兒早飯的。
只是,這剛到街上就碰到了一個賣身葬父的女子,頭上插著根稻草,身前是寫著“賣身葬父”的牌子,渾身髒兮破爛的。
到了如此境地哪裡還需要什麼形象,直挺挺地跪在路邊低頭不語,絲毫不顧及圍觀看熱鬧的人。
說風涼話的有,嘲笑聲也有,但也有好心人的無奈之聲。
“姑娘,你還是趕緊出城去吧,一會兒官差來了可就麻煩了。”
墨七腳步頓了頓,姜寧也就隨著看了幾眼,單看那雙眼睛倒也透著幾分姿色,被趕出城還好,萬一被人起了色心和歹意,恐怕就不好了。
看看這周遭的人,卻也沒有伸出援手的,確實可憐。
墨七離開,姜寧倒也不覺得他有多無情,畢竟他如今也是饑寒不保。
姜寧心裡也只是有些憐惜,她又不能做什麼,只是沒想到墨七走沒兩步就又轉了回來,並且掏出了身上僅有的一點兒碎銀子給了那姑娘,並說道:“姑娘還是出城討生計吧!”
那姑娘接了銀子抬眸,臉上雖有些髒倒也透著些白嫩,收拾一下也肯定是個小美人兒。
“多謝公子,請公子賜名。”姑娘磕頭,這意思就是從今天起她就是墨七的人了,主子起什麼名字她打今兒起就叫這個名字了。
“你不用謝我,我也不是買你的意思,你拿著這點子碎銀子出城去就是了。”說白了,這京城之內就沒有她這般人的活路。
姜寧心說就這麼點兒碎銀子就能買一美人兒回去伺候,女人可不就是可悲可嘆,她自己不也是很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