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認為我不潔,我也嫌棄你不貞,我們何必在一起互相折磨呢?放手不好嗎,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放過?放過吧......“元烈黯然轉身,腳步沉重地走出了王帳。
可是,我的心,放不下呵!他默默地自語。
大帳中一片燭影搖動,元烈走得同來的時候一樣突兀。
看著晃動的帳簾,嶽綺雲半天才冷靜了下來,抱著小獒溜達到母獒的身邊,小聲嘟囔著:“相看兩相厭的,還跑過來找不自在,他是不是有病吶!”
“他是喜歡你的。”母獒用腦袋拱了拱嶽綺雲,喉嚨裡烏嚕烏嚕地說道。
“他?”嶽綺雲差點笑了出來,不無諷刺地道:“你是那隻眼睛看出來的?這人巴不得我死,好給他的心頭好騰地方,怎麼會喜歡我?”
“我們獸類不止用眼睛,還要用鼻子。”母獒說著,抬起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點頭道:“沒錯,他是喜歡你的。”
“原來是用鼻子聞的,我說怎麼這麼不靠譜!”嶽綺雲伸手摸了摸母獒濕潤微涼的鼻尖,呵呵笑了起來。
羅蘭和劍蘭在元烈離開的時候就走了回來,“小姐也是的!”羅蘭舉著繡了一半的花繃,對著燭光看了看,扭頭抱怨道:“大汗明天就走了,您也不說幾句軟乎話,也好讓他一路上惦記著您些。”
“我聽說,莫姑娘會陪著大汗一起出徵。”劍蘭蹲在母獒身邊,用銀匙舀了藥膏,一點點塗抹在它的身上,小聲對嶽綺雲說道:“她一個姑娘家跟著軍隊去打仗,您說這算怎麼檔子事?大汗啊,可是太寵著她了!”
“人家郎情妾意,走哪兒帶哪兒不是挺好的?”嶽綺雲坐在地毯上,悠閑地伸直了雙腿,身體微微後傾,以手支地。
“小姐,大汗是您的夫君欸!”羅蘭嘟著嘴抱怨:“您就真的願意讓大汗寵著那女人?”
“你倆啊——!”嶽綺雲無可奈何地搖頭,“跟你們說的多少次了,元烈同我有分無緣,你家小姐我早晚會離開這裡,怎麼你們就是不信呢?”
“我的好小姐!”劍蘭也學著嶽綺雲一般搖頭嘆息道:“您都已經跟大汗……”她忽然臉頰一熱,囁嚅著繼續說道:“再說,您想大歸回梁國,陛下能同意嗎?”
“事在人為,不試試怎麼會知道行得通行不通?”嶽綺雲實在不想討論這些傷腦筋的話題,她坐直了身子,抱起一直趴在她腿上睡的香甜的小獒崽說道:“看這小崽子,長得可真結實!”
“小姐!”劍蘭當然不肯讓嶽綺雲輕易地轉移了話題,勸解道:“我知道您還在怪著大汗,可是我瞧了這些天,他心裡還是有您的。”
“就是就是!”羅蘭把頭點得像雞啄米。“奴婢也覺得,大汗剛剛是特意過來跟小姐道別的,可是您……哎!總和他這麼僵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你倆還沒完了是不?”嶽綺雲不悅地皺眉,“他元烈自認為寬容,裝模作樣地親近於我,我就必須得感激涕零了?你家小姐我有這麼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