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過了大半夜的休整,第二天早晨的時候,龍虎衛又龍精虎猛起來。不得不說,這支隊伍經過了近兩年的草原生活,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狀態都得到了高強度的鍛煉。
嶽綺雲走出營帳的時候,夥頭軍正在燒水做早飯。他們這一路行來,吃的幾乎都是冷饅頭,風幹牛肉幹,喝的是冷水。現在在安東軍環視的地方,倒是好好地休整一番。
“周郎將,又是一夜沒睡?”嶽綺雲迎面就看到了雙眼通紅的周郎將,有些心疼地問道。
“等吃完了早飯,我就去睡一覺。”周郎將拍打著戰袍上的寒露,無所謂地回答。
“老王頭,把咱們帶的幹糧和肉幹都煮了吧,讓大家夥吃頓熱乎乎的早飯。”嶽綺雲知道他們的糧食不多了,心下早有打算,揚聲對著火頭軍說道。
“王大虎,你過來!”她原本打算跟周郎將商量部隊給養的事情,但是看到他滿臉的倦色,轉而把專門負責龍虎衛給養的王大虎直接叫了過來。
“大妃,啥事?“王大虎也是沒怎麼睡覺,但是比起周郎將來說精神頭倒是好些,他拱手問道。
”吃完了早飯,你帶著幾個兄弟去古城城裡採購些糧草和藥品,這是五千兩銀票,別那麼精打細算,能多買些就多買些。出了寒山城,還有差不多十天的山路才能走到下一個有人煙的城鎮,咱們必須準備了足夠的物資。“
”是!“王大虎接過了嶽綺雲遞過來的幾張銀票,一邊思忖著採買的適宜,一邊咋舌於嶽綺雲的深思熟慮。
當初他們只一心回去梁國報仇,其餘的事情全都拋到了腦後。倒是沒想到嶽綺雲的身上帶著這麼多的銀子,看來這一路行來,他們的大妃可是花費不少。
嶽綺雲身上的銀票正是當年她出嫁的時候,母親偷偷給她壓在箱子底下的那一百多萬兩,那幾乎是整個鎮國公府的積蓄了。
沒想到,母親給她的壓箱底的嫁妝,成了她殺回梁國為家人報仇的軍費。
自從嶽綺雲帶著龍虎衛走出了烈焰王庭,就一直與這隊最後的岳家軍同吃同住。在這裡,她都忘記了自己是個女子,而龍虎衛計程車兵們也同時只把嶽綺雲當成自己的領袖,全然忘記了她的性別。
燕北山脈的冬天雖然沒有烈焰王庭那樣寒冷,但溫度也達到了冰點。嶽綺雲獨自走到了一條山溪邊,就著寒冷刺骨的溪水洗了洗臉,又取出牙粉刷牙。
清晨的陽光照著溪水她自己的倒影,嶽綺雲看著自己淩亂的發髻搖搖頭,即使是在最狼狽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麼蓬頭垢面過。
行軍打仗根本就不可能有侍女服侍,一切都需要她自己動手。好在無論是身為古代的嶽綺雲,還是現代的齊雲,都能夠在最艱苦的環境下很好地打理自己。
對著溪水的倒影,仔細地將滿頭青絲綸到了頭頂,再用一根白綢布條緊緊地系成一個高髻,看著溪水中自己劍眉鳳目,一身戎裝的樣子,真的有些雌雄莫辨。只是這樣的打扮,卻是跟她的氣質最符合的裝扮了。
把自己收拾利索以後,龍虎衛的早飯也做好了。
跟著普通計程車兵圍坐在燥火邊,捧著粗瓷大碗,呼嚕呼嚕地喝著碗裡又是肉幹又是幹糧熬成的粥,很快額頭上就析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大妃,等咱們報完了仇回到草原,我一定給您做一頓最美味的烤肉大餐!”夥頭軍老王頭心疼地看著嶽綺雲大口大口地喝著那碗味道不怎麼樣的肉粥,坐在她身邊說道。
“嗯,一定要用最鮮嫩的小羊羔肉!”嶽綺雲捧著大碗頻頻點頭,給了老王頭一個溫暖的笑容。“這肉幹我可是吃得胃都疼了,啃饅頭啃得我腮幫子都酸了呢!”
“哈哈哈......”身邊計程車兵聽著嶽綺雲風趣的話語,忘記了這一路上的疲憊,都捧著瓷碗大笑了起來。
“不就是烤肉嗎,還用等到回去草原?”李大龍拍著背在身後的牛筋大弓說道:“俺這就去山裡面轉轉,打幾只山雞野味啥的,保證大家夥今晚就能有新鮮的肉吃,再也不吃那又幹又硬的肉幹了!”
“就是就是,咱們李副尉可是有百步穿楊的本事!”李大龍本就是獵戶出身,對於打獵啥的可以說是手到擒來。
“你們啊,快給我拉倒吧!”夥頭軍老王頭抄起大鐵勺子對著李大龍的腦袋就是一通狂敲:“打個什麼野味,什麼野味?”
“老王頭,你瘋了你,幹嘛打我?”李大龍冷不丁地被敲了滿頭包,只抱著腦袋躲閃,卻怎麼也不敢把老王頭手裡的大鐵勺搶下來。
“這山裡的野獸都是咱大妃手下的兵,昨天晌午發生的事你都忘了,啊?”老王頭又抬了抬大鐵勺,嚇得李大龍下意識地護住了腦袋。“那都是大妃手下的兵,昨天若是沒有那些野獸,你現在還在函谷關外啃關牆上的石頭呢,你個沒記性的玩意兒!”
“嘿嘿......”李大龍恍然地撓著頭,樂呵呵地道:“看我這記性,是我的錯,我的錯嘍!”
嶽綺雲樂呵呵地看著李大龍被老王頭暴打,並沒有出言阻止。
龍虎衛經過了十幾天的急行,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在今天輕鬆了些,他們如此的吵吵鬧鬧也是正常。
”李大龍,讓兄弟們抓緊時間輪流休息,咱們只在此地休整一天。時間緊迫,周圍的敵情不明,大家都當心些,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隨意走出營地。“吃完了早飯,嶽綺雲鄭重地對李大龍吩咐道。
雖然有順風給把關,但是嶽綺雲對那些安東軍還是有些不放心。這才嚴命龍虎衛,不許單獨出入營地,以防安東軍看到落單計程車兵會偷偷報複。
”主人,照月帶著馬群闖進了安東軍的馬廄。”巴圖一路小跑地來到嶽綺雲的身邊,烏溜溜的眼睛裡有著幸災樂禍的笑容。“它們把安東軍的軍馬全都趕了出去,野馬群倒是在裡面逍遙自在。”
巴圖想起那一片混亂的馬廄就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