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父女這一別，可能需要很久才能見面，我沒有辦法親自教導你，要靠你自己了，這第一要緊的就是自律。”

黃依依起身恭敬地施了一禮。

“是，爹，我不會懈怠的。”

“這第二，要的是勤奮。有了這兩點，即便是你的資質差一些，運氣差一些，結果也不會太差了。”

“這是爹你的經驗之談嗎？”

“是啊。”黃元神情露出回憶之色，“我當初讀書的時候，同學有過目不忘的，也有下筆如神的，我很羨慕，老師就給我說了這兩點，我聽從了老師的話，勤奮讀書，一日不敢懈怠，從縣試到會試一路考了下來，都是中下等，其中見過十幾歲就考中的神童，也見過年近花甲才及第的老人，我也知足了。會試之後沒有等太久得了知縣之職，可惜仕途並不那麼順利，你祖父去世，我回來丁憂，直到現在朝中都沒有叫我任職的意思。不過我並不擔心，因為還有門路可尋，有關係可走，有朋友老師同年幫忙，我也有經驗，朝廷啟用是早晚的事。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勤奮和自律，我資質一般，家境一般，運氣也一般，但憑靠這兩點也有了立足之地。那些絕頂聰明的神童，我們不能比，也比不了，只能比我們能做到的了。你懂吧？”

黃依依嗯了聲。

“我懂，笨鳥先飛，早起的鳥有蟲吃。”

黃元笑了。

“不錯，就是這樣的道理。你只需記得，現在辛苦些，將來才能收益，現在安逸，將來定會吃大苦頭。”

這要真說給個孩子聽，肯定不以為然，可黃依依不一樣，她的心智是成年人，經歷過長大，知道長大要面臨著什麼，相比生活，活下去，學習真的是世上最輕鬆最幸福的事！

而黃元這麼說，也是真心為她好，為她負責。

她鄭重地一屈膝。

“謝謝爹。”

“好，去陪陪老太太吧。”

黃依依走到門口，又站住，轉身道。

“爹，有件事我想問。”

“你說。”

“女兒被迫和爹分開，無法親自聆聽爹的教誨，間接的也註定我這一生會過得艱難，導致這一切的人是不是也該受到相應的懲罰呢？”

“那是自然。”黃元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黃依依忍下了問什麼交代，因為她知道問黃元也不會說。

交代，我倒要看看你能給我什麼交代！

黃依依心說。

柳夫人那邊動作很快，東西收拾好了，人也定好了，第二日，就跟著黃元去了滄州。

老太太都沒想到黃元會這麼快就說服了柳夫人，之前還以為他們會走到自己的後頭呢。

接下來是老太太，老太太因為要去京都久居，帶的東西不少，人也不少，準備的時間長一些，七八日後終於要出發了，老太太和黃依依叮囑了一番。

黃依依笑道。

“祖母，你放心吧，你把平大媽媽給了我，還有常山，在內在外，有他們幫忙，什麼事解決不了？”

老太太點點頭。

“莊子上的人，有平大媽媽在，他們也會聽從你的，莊子的出產足夠你用得了，你父親也給你在錢莊留了銀子，只是那筆錢你先不要動，將來好留作嫁妝，我這老婆子在京都那邊再給你置辦一些，等你出嫁的時候也就夠了。”

“謝謝祖母，祖母不要只顧著我，也要顧著自己點。”黃依依是真的有些捨不得這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