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張嘴喝了。

“我為什麼騙你，自然是我要你死。”黃元輕聲道。

茶確實能提神，提神的柳夫人都清醒地感覺到全身冰冷。

“阿元？我不懂。”

“你不懂嗎？”

黃元平靜地望著她，像是面對一個陌生人。

“我在家裡問過你，我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這樣對我？當年若不是老師出了那樣的事，我們的孩子可能都比蘭兒大了。我一直未曾放下過你，即便是我娶親生女，我依然對你念念不忘。再次見到你，我覺得我很幸運，不管你遭遇了什麼，我都不在乎。如果可以，我都願意娶你為妻，即使老師沒有被朝廷起用，我也願意。可我已經娶妻，還有了女兒，趙氏並沒有對不起我，我也不能對不起她，我接受你只能給你妾的身份，你答應了，師母答應了，老師也答應了，我想這就沒問題了，沒想到你是不甘心的，不甘心這個妾的身份。只是，這並不是我造成的，你不該將這種不甘報復在我身上，我對得起你。”

柳夫人慌了，搖頭。

“沒有，阿元，我沒有將這種不甘報復在你身上，我怎麼會，你知道，我滿心都是你，我怎麼會……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黃元只是看著她，靜靜的，等她說完才道。

“可你殺死了趙氏，害了蘭兒一生。”

柳夫人臉色頓時煞白，本能地辯解道。

“我沒有，我……是老太太說的……你為什麼相信她……”

“老太太是說過，只是她說的是懷疑，她沒有看到，也沒有證據，是你的丫頭冬藏說的。”

柳夫人全身再沒有力氣。

“原來，你還是懷疑我了，你在家說的那些什麼責任的都是騙我的是嗎？其實你真正怪我的還是這件事。你口口聲聲說你在意我的，你喜歡我的，可你還是在乎趙氏，你騙我的！”

“趙氏別說還是我結髮之妻，就算不是，你也不該殺她。殺了她不算，你還僱人把蘭兒拐賣，害了她一生。蘭兒才六歲，一個孩子，又是女孩子，你卻還是對她下手了，難道你忘了，她是我的女兒，我的親生女兒，你說你滿心都是我，這就是你滿心是我的結果？”

柳夫人淚如雨下。

“就因為她們母女，你就這樣對我，你為什麼不問問為什麼，你以為我願意嗎？是，是那趙氏逼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證實一下，趙氏逼你的是不是真的。”

柳夫人愣愣地看著他，像是沒聽懂。

“所以我把你帶到了滄州，等著那個人出現。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入室的強盜會搶人的，還是個病人，甚至不惜捨命，為什麼？”

柳夫人搖搖欲墜。

“你，你全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你的丫頭冬藏很忠心，並沒有全部說出來，我只是猜測。你或許有能力僱人拐賣蘭兒，但你沒有能力僱刺客去殺蘭兒，如果不是特別信賴的人是不可能的，你信賴的誰，還是刺客？我雖然是個小官，家境也不顯，可我還是知道當年王家的事，也知道王家和你們柳家關係很好，更知道，你和那個王家一個子弟從小青梅竹馬。”

柳氏怔怔的，然後呵呵了兩聲。

“是啊，我們青梅竹馬，這件事幾乎人人皆知，我以為會隨著王家的覆滅而被人遺忘，沒想到還是有人記起來了，更沒想到，那個人是你。”

黃元道。

“王家覆滅，子孫盡亡，可這只是對外，實際上總有逃脫的，我不知道，但我能想到。趙氏是知道你和王家那個子弟有關係，要挾你，你才殺了她，是吧，而蘭兒應該是看到了，所以你才不容蘭兒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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